皇帝正要挪动，脚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孙雨燕。

看着失去气息的孙雨燕，皇帝骇然地瞪大严谨。

现在的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倾怀看到皇帝清醒，很是高兴。

他上前一步，对着皇帝拱手道：“陛下。”

皇帝看到沈倾怀，悬着的心登时放到了肚子里。

“沈倾怀幸好你回来了。”

“不过这些宫人都怎么了？”

“朕现在脑袋空空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倾怀表情凝重地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陛下，这个孙雨燕对你下了同心蛊，本王把孙雨燕杀了之后陛下才清醒过来。”

听着沈倾怀的描述，皇帝不寒而栗。

“若是想让中了蛊毒的人都清醒过来，必须要找到母蛊……”

说到这里，沈倾怀顿了顿，表情变得更加凝重。

他深吸口气，看向一侧没有什么表情的皇后，悲痛道：“皇后中的便是母蛊。”

“若是想要让所有人清醒过来，就要杀了皇宫……”

皇帝身子猛地一颤，“什么？”

“要让朕杀了皇后……朕，朕如何能对发妻下得去手？”

沈倾怀噗通跪在地上，“陛下，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但凡是有其他的办法能让中了蛊毒的人都清醒过来，微臣都不想让皇后去死！”

皇帝捏着手心，红着眼看着皇后，心里是万般的不舍。

“大祭师、”

皇帝的声音颤抖，“除了手刃皇后，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还有没有其他的，不伤及皇后的办法？”

大祭师长叹一声，表情很是无奈。

如果真有不伤害皇后就能解除的蛊毒就好了，可惜没有。

大祭师向皇帝解释道：“陛下，你看到这些狂人的反应了吧。”

“他们之所以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是因为皇后已经和母蛊血脉相连了。”

“如果不尽快杀死宿主的话，母蛊会进一步控制皇后。”

“一旦等母蛊彻底控制皇后，就连是我也无力回天了。”

皇帝的表情变得呆滞，他无力地向后踉跄了两步，通红的眼睛中蓄满了眼泪。

都怪他这个皇帝太无能了，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

回想起和皇后在一起的种种，回想起他们的静纯公主，皇帝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皇后，是朕对不起你，是朕对不起你！”

“若是朕可以小心一点，事情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都是朕的错！”

大祭师催促道：“陛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快点动手！”

原本安静的狂人们似乎开始变得躁动，他们扭曲着身体，嘴里发出尖锐的声音。

皇帝恍惚地看着摇晃着身体的狂人们，缓缓阖上眼睛。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雾蒙蒙的瞳仁里写满了不舍。

终于，皇帝下定决心，拔出刀鞘中的长剑，狠下心，直接刺入皇后的心口。

皇后木讷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波澜。

她张大眼睛，浑浊的眼眸里亮起光芒。

旋后皇后吐出口黑色的鲜血，脸上登时失去了所有颜色，身体也失去了支撑力，歪歪斜斜地要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