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大惊失色，忙问道：“被什么吓成了这个样子？你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

清莲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声，拉着孙夫人的手说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打上一次夫人和大人走之后，姑娘就常常做噩梦。”

“便是一宿折腾到天亮，也是有的！总是说什么害怕啊，不怪她啊一类的话。”清莲抽噎了一下，又垂下眼泪：“奴婢们看着心疼，便轮着在旁边陪着，可也不好用，久而久之，姑娘就病下了。”

“好好的，怎么会吓着呢！”孙夫人抬起头，看向林晚晚：“你们究竟做了什么，给我儿吓成了这个样子！”

“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清莲哭，孙夫人哭，林晚晚也跟着哭：“自二老离开后，我哪里敢有半分的慢怠，二老去姐姐房里看看，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的！瞧着二老，我也处处恭敬着姐姐，怎么夫人就偏把这事儿，扣在我头上呢？”

清莲看了看如今的情形，忙出言说道：“夫人，这事儿确实与林姨娘无关，姨娘操持着家里，便是有些什么事情，也都是问着姑娘的意见，看着姑娘的脸色办，姑娘身体日渐不好，姨娘也跟着受累呢！”

任凭林晚晚怎么解释，似乎都不如清莲这几句话说的有用，孙夫人的神色立刻就有所缓和，她不好在抓着林晚晚不放，只能继续问清梦：“那这一次呢？这一次是怎么就病的这么厉害了？”

“这一次……”

清莲的余光撇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清河，只这么一瞬间，孙夫人就有些等不及了：“你快说啊！”

“这一次，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清莲咽了口口水，目光有些飘：“只是夜里发觉姑娘烧了起来，然后便说些胡话，我们伺候着吃了些家里的药，瞧着好些了，就没有报给将军，可谁知道上午又闹了起来，净说些什么索命，什么怨怪的话！一来奴婢们听着害怕，二来也是因着姑娘睡下后又烧了起来，这才去叫了将军和林姨娘。”

“是啊，孙夫人。”清河原本不是孙济府里带出来的丫头，故此一直没有说话，现在见清莲把自己教给她的话都说完了，方才走过来，柔声劝道：“今日是郁南王府的好日子，将军和姨娘都在那府里帮忙，听见姑娘的事情，连忙就回来了，一直跟着忙到了现在。”

孙夫人见清河和清梦都这样说，知道自己许是错怪了林晚晚，可女儿性命关头，她也没什么心思去道歉，只是坐在孙大人身边，又哭了起来。

孙济攥了攥拳头，像是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一样：“劳烦你们，将东西都预备下吧，既然无力回天，便像是姨娘说的，冲一冲也好。”

他刚说完这话，孙夫人便哇的一声哭倒在了孙济的怀里，孙济也趁着人不注意，擦了擦眼睛。

林晚晚挥手，吩咐梓兰去办，而后想安慰二老两句，

可话未开口，忽的外面跑进来一个孙夫人身边的小丫头，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夫人！夫人快去！姑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