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恒让你来说这些的?”皇后挪开眼神,望向前面,目光威严不可侵犯。
她毕竟从入宫便是中宫之位,林晚晚便是能压制住她的言语,也压制不住她的气势。
这一点,林晚晚输的心服口服。
“妾自保不暇,便是太子有意,妾也无力。”林晚晚实话实说,今天和皇后说这些,的确是她的突发奇想。
能成最好,不能成,因着长公主一事已经将皇后裹挟进来,她也不会发作出来。
何乐不为呢:“娘娘,没有任何一个孩子,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屈居于他人之下。”
说到这里,林晚晚想起了梦里的娘亲和上元佳节尊贵的宰相夫人,她勾了勾嘴角:“许多年过去,这些时间未必会将当初的积怨磨平,又或者,会是到一个清算的时候呢。”
林晚晚这句话,让皇后的心里冷了起来,她未曾对德妃手软过,软禁,鞭笞,降位,她再一次爬到四妃之位,陛下有意让她居四妃之首,也是自己硬生生压下了一头,最后只坐了最末的德妃。
这虽然没有影响到她对良妃颐指气使,可对自己这个皇后,她却毕恭毕敬,从不僭越。
她是真的臣服,还是在等什么?
她那样强大的母家,又为什么要臣服?
林晚晚的话,实在是勾起了皇后太多的思绪,她一时间捋顺不清,只坐在那里发呆。
林晚晚也就任由她发呆,任由她将事情,一一想清楚。
待时间差不多了,她才谢罪:“娘娘,妾是个粗人,三将军也是,行事说话,难免会有所冒犯,还请娘娘降罪。”
“不,林娘子,你说的很好。”皇后靠在凤椅上,目光悠远:“本宫,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肺腑之言了。”
她目光回转,在看向林晚晚之时,眼神里有了些许的温度:“你和东府阿瑶很像,只不过,她不如你的胆量,不敢将这些话,说与本宫听。”
“妾……”林晚晚低笑一声:“不过是多了几分傻气罢了。”
皇后勾起嘴角,笑了笑。
林晚晚见皇后心情好了几分,便趁热打铁:“娘娘,宫中之事,终归是有迹可循的,长公主腹中究竟是不是祥瑞,其实一查便知,宫里就这么大,能进康宁宫的外男,或者能把长公主请出去的,又有几个呢?”
皇后目光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是说,这件事,幕后有人?”
“妾不知道良妃娘娘究竟做了什么,只是觉着,在宫中许多人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良妃娘娘怎么会为了长公主的事情,这样热心呢。”
林晚晚反问道,同时,她压低了声音:“良妃这一招被妾拆了,她未必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许就是力证长公主腹中非祥瑞之子的招式了。”
“若是这一招做实,那妾以为,许多事情,都可以牵扯到良妃娘娘,也无需纠结她做没做过,毕竟,自保为首,反攻为次,真相……”
林晚晚笑了笑:“也不甚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