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翁也陷入沉思,他知道,真正摊牌之后,身在京城的人都无一例外要被昭庆帝当成人质。
他心想,顾家老爷、顾家大公子、宸贵妃都是相当有分量的人质,到时褚栖月和顾红秩的麻烦事还很多。
“王妃,后面的事情还有时间和余地来转圜。我们先要想好,这么多人以什么样的由头出城去?”钓鱼翁道。
顾红秩想了想,“前辈,您看着样说可否——就说我怀上身孕之前曾在京郊东山的庙里许了愿,如今身怀有孕了,便经常做梦,所以就带着姐姐弟弟去庙里还个愿。东山离细柳营也只有五里多地,也方便取道进入细柳营。”
钓鱼翁闻言,点头道:“这个由头妥当,王妃出城还愿,贴身护卫和贴身丫鬟都跟着也说得过去,就正好把他们都带上了。”
顾红秩又思衬了片刻,“本来我们燕王府的人想去那里也用不着跟任何人打招呼,只是出京城时,若是城门守军问起,我们便说去东山庙里还愿。等着我们进了细柳营之后就索性路过东山还个愿,之后再随细柳营的一万兵马奔幽州去也说得过去。”
“也是,京城守军也没资格问我们去哪里,若是大内影卫见我们进了细柳营,问我们要去哪里?王妃就实话实说便是,就说殿下出征在外,总是担心王妃在京城会被玲珑坊的余孽和西凉奸细报复,如今正好赶上此次要往幽州补充兵力,正好就把王妃接到幽州,免除后顾之忧。”钓鱼翁道。
顾红秩应声道,”如此说法甚好,若是有人问顾家的姐姐和弟弟为什么也跟着去,我便说姐姐是不放心我的身孕,随行护佑直到生了孩子坐月子都要陪伴在身边的。弟弟是要到幽州前线历练的。”她顿了一下,“这样说,就都说得通了。”
“本来也说得通,王妃要去幽州这件事就是知会圣上,圣上也不好明面上不放行,这是殿下的家事,与公事无关。他若是明着就不准去,就暴露了他要以王妃为质的阴谋。老夫之所以要乔装回到燕王府就是不给他耍阴谋的时间。等我们都进了细柳营,他知道了也只能放行了。他在此时大周兵马正跟西凉兵马对峙的时刻是不敢跟殿下撕破脸的。殿下之所以此时派老夫回来接你,就是看准了这个时机。”钓鱼翁道。
闻言,顾红秩彻底露出了笑颜,“如此甚好!我现在便列出一起走的人员名单。”她顿了一下,“府兵也要带上一些吗?”
钓鱼翁想了想,“把身手麻利的府兵也带上一些吧,到了幽州的新府里也还是用咱们已经**好的府兵更安全好用一些。”
顾红秩和钓鱼翁商量好了,她便催促钓鱼翁先去吃夜宵,好好歇息。
她把股红娣和钟姑娘、白宵、鸣鸿、夜有晴他们几人都找了过来,连夜商量随行人员的名单和所带的细软物品及用具。
夜有晴一听说钓鱼翁回来接王妃去幽州,便第一个兴奋起来。
她早就想去幽州找葛牧大巫师去报仇。只是前段时间白宵被留在燕王府养伤让她放心不下。
如今,白宵的伤也好了,她的心早就长了翅膀,急着要飞去幽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