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娣也叹道:“自古以来,天家的事情都是最复杂又是最无情的。可是,你们姐妹两人却偏偏都嫁入了天家,而且还是嫁给了当今我大周朝最最有权势的两个人。真是造化弄人呢!”
顾红秩摇摇头,平复了一下心情,“长姐,咱们先不说这些烦心事。我想问一下,姐夫原来的部下还有多少跟玄家有来往的,或是玄家能召集到的。我想这些旧部也都在各地军中效力,有很多应该还是在幽州。”
闻言,股红娣回忆了一下,“你姐夫生前的那些部下现在的确已经散布在西境、北疆和南疆都有了。孙将军那一脉基本还在西境,我听说殿下上次去幽州时已经把他提拔到幽州守军的最高统帅了。估计现在跟西凉人对阵的人就主要是孙将军这一系的。”
顾红秩凝思了片刻,“长姐,玄家可有什么类似信物那样的物件可以召集各个军中的原来部下,能为殿下所用。”
顾红娣想了想,“若说是信物的东西像是佩剑那样的东西都是圣上御赐的,拿出来召集他们恐怕也不恰当。倒是你姐夫血战幽州时的那面玄字军旗虽已破损但还是被孙将军送给了我留作纪念。我把那面军旗和你姐夫阵亡时穿的盔甲都珍藏起来了,现在还在,应该好用。”
“甚好,那面棋子甚好,长姐可否借妹妹一用?”顾红秩道。
“你拿去用便是,我回府时你派人跟我去取就行了。”顾红娣说,但还是有些不解,“燕王殿下现在可以调动大周境内的所有兵马,还有必要用你姐夫当年的遗物来笼络人脉吗?莫非殿下是要私募兵马?”她说着把自己吓了一跳,捂着嘴愣愣地看着顾红秩。
顾红秩笑道,“长姐不要担心,这事还不急,只是未雨绸缪。起码在殿下和西凉人对阵的状况下是用不到的。殿下手下要有一些真心拥戴他的人,以防不测。”
顾红娣似乎名白了,“嗯嗯!是要提前有防备,尤其在殿下凯旋回京之后一定要注意。”她从史书中看到太多过河拆桥的君王是怎么对付功高盖主的那些掌兵的大将军了。
顾红秩也点点头,她心想,长姐先理解到这个程度也好,以免后面褚栖月和昭庆帝发生激烈对垒时,长姐和顾家都措手不及,不知该怎样站队。
“长姐,玄家的子弟在军中的人也很多,有没有在北疆和南疆有一定影响的?”
“北疆和南疆?”顾红娣默念着,顿了一下道,“北疆的淮阳候比较排除异己,在他那里始终做不到军职很高;南疆的玄卓是你姐夫的堂兄已经做到南疆的副统领,据说是在南疆军中的威望很高。不过我们平常并不怎么太走动,他的军务也很忙,几乎不怎么回京城,我也是很久没见过他了,只是听玄家的亲戚说起过这个事情。”
她夫君战死之后,因为公婆和小叔子都已不在人世,夫家也没有未嫁的小姑子需要她伺候,连个直系的妯娌能相互照应的都没有,她这才带着瑾儿回娘家。如今她夫君的亲兄弟都已去了黄泉作伴,倒是还有些族中兄弟尚在军中担任要职,只是他们都军职繁忙,即便是她夫君在时她也甚少见到他们,眼下她就是想帮着妹妹和他们联络,恐怕也使不上多少力。
顾红秩笑了笑,“有这个线索就很好,我是没事待在家中替殿下先瞎操操心,也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能凯旋回来。长姐不要担心,这些事情都是他们男人该操心的事情,我最近闲着睡不着觉,总是胡思乱想的。”她顿了一下,“现在好了,姐姐来我这里住几天,我就不用瞎想了,多跟姐姐说说话,就什么病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