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老孙便道:“今天的刺杀失败了,老谭和老易都受了重伤,在京郊的庄子地下养伤。”
沈太傅咆哮道:“老谭屡次失手,这个人看来是不中用了。今天,燕王和我都在御书房一整天。燕王不在燕王妃的身边,老谭他们都无法得手。而且我们要求的只是能伤了燕王妃一点皮毛而已。如此简单的任务都完成不了,我要他们何用?”
老孙解释道:“老谭在路上设计了好几个刺杀方案,几个方案都实施了,但都被燕王妃身边的钓鱼老头和那个钟渡音给化解了。燕王妃在回燕王府的路上,老谭实在没办法了。他知道不是钓鱼翁的对手也只好拼命了。但最终还是无法伤到燕王妃,还险些丢了性命。”
沈太傅皱着眉头问,“那燕王妃和言小姐可曾见面了?”
“见了面。”老孙回答。
“她们见面聊了什么?”
老孙回忆了一下,“影子回来报,说燕王妃给了言小姐一个画本,说是那画本里有言府嫡长子被害的秘密。”
沈太傅嘀咕着,“又是这事。”
对他来说这已是陈年旧事,他甚至都忘了早年前他派出的那个女谍者。没想到,这个女谍者竟然敢自作主张害死了言家嫡长子。这件事本就在他的意料之外。
“通知玲珑坊的人不要再去惊动言小姐,也不要去抢画本。让北疆玲珑坊分舵的人组织人手清理门户,连她那庶子一并杀掉。一定要制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此时再不可节外生枝了。”沈太傅顿了顿,“此次刺杀燕王妃,玲珑坊的人有没有活口落入燕王府?”
老孙回道:“有三个来不及自尽的活口落入到燕王府的暗卫手里。但是那几个人都是下级杀手,知道的不多。”
“老谭和老易伤得怎样?有无大碍?”沈太傅问道。
“老谭和钓鱼翁近身斗法,有好几出筋骨都被钓鱼老头震碎,恐怕要卧床很长时间了。老易伤得不算太重,但也需要养一段时间。”
老孙顿了顿又说,“燕王手下的那个钓鱼老头实在是太厉害了,在燕王妃去燕驿的路上,老谭设计了一匹北方剽悍的惊马,竟然被那老头一掌就拍死了。燕王妃回府的途中,老谭设计了很多暗器只要能又一支银针戳破燕王妃的皮肉,毒就能传入。可是那钓鱼老头用内力造出一个金钟罩,连银针都透不进去。有此人在,我们想对燕王府有所动作都很难成功。”
沈太傅听着老孙的话,若有所思地问,“老谭的师父无鱼道长从无极宫出走后还在北岳悬空寺修行吗?”
“老爷,我只是听老谭说过一嘴,他师父不满无极宫的一些做法,不辞而别,说当时是去了恒山悬空寺,现在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老爷您是想请无鱼老前辈出山吗?”
“老谭即使好了也成了废人,玲珑坊没有武功高强的人是镇不住的,再不引入高人,玲珑坊的名号就名存实亡了。”沈太傅其实早就有这个打算。
自从老谭上次被钓鱼翁打伤时,他就有了这个念头。不过他知道,这无鱼老头可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儿,金钱美色都动不了他的心。他一直在找由头,现在老谭受了重伤,他只要再添油加醋,应该能把那老头说服了。
据老谭说,他是他师父最看好的徒儿,也是感情最深的徒儿。老谭自幼就失去了父母,等于是无鱼道长把他带大的,这种从小养大的感情最容易说动无鱼老头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