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栖月笑着说，“于他而言，选妃可不只是选女色。那些被送进宫里的秀女，不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女儿，就是各地名门望族的姑娘。让她们进宫为妃，是他笼络这些势力的筹码。”

顾红秩顿了顿，又说，“但沈家肯定会在秀女中做手脚吧？也不知这些秀女中，有多少人的家族是心向沈家的。让她们入宫，对昭庆帝来说也是好事？”

褚栖月嘴角的笑意变深，“那就要看他和沈家谁技高一筹了。”

顾红秩心想，狗咬狗，最后的结果那毕竟是两条狗都一嘴毛。只是不知道昭庆帝会把心思都放在选妃的事情上，还是他能三心二意，一边选妃和沈家斗法，一边腾出手来暗算褚栖月。

反正看过褚栖月前两世的记忆后，她对昭庆帝的阴险和卑鄙已经有了最深刻的领悟。这个贵为九五之尊的男人什么都干得出来，防着他，就得像防一条疯狗似的，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因为保不齐什么时候他就会趁你不注意，忽然窜出来咬你一口。

“秩娘，我的亲人都离开人世了，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亲人，你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和你在乎的人更重要。”

褚栖月缓声道。

顾红秩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他好似是已经不把昭庆帝当亲人了。当然，她觉得他这么想没毛病，就凭昭庆帝干的那些破事，也确实不配他的亲情。

他把昭庆帝当皇兄，人家把他当戳心窝的敌人，专挑他的软肋下手，手段还那么下作。

这样的皇兄要来有何用？

说来说去就一句话，谁都不是傻子，谁都不甘愿永远吃亏，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了。

等顾红秩在怀里睡着后，褚栖月静静地望着她安然熟睡的容颜。

这是他用尽永生轮回换来的人。

在他眼里，她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子，再怎么样的绝世美人也比不上她的一颦一笑。

他近乎贪恋地看着她的脸，觉得她怎么这般会长，眼睛鼻子嘴巴全都长在了他的心坎上。第一世时，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就喜欢上她了。她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也是唯一让他动心的女人。

他也不知道，是他就喜欢她这样的，还是因为他爱惨了她，所以她长成什么样，他的梦中情人就是什么样的。

如今她已是他的女人，他不舍得她再遭一次罪，再掉一回眼泪了。

他一定要带她走上最幸福的那条路，要让她幸福到底。

无论挡在他前方的是谁，他都会不择手段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第一世的事不必多说，现在他心中一直回放的是第二世他临死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