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伸出手吹了一声口哨，那金色小虫就钻回了她的手心。

转过头，就看到白宵眼巴巴地看着她，等着她解释。

“现在顾三小姐体内是没有蛊物，但是——”夜有晴顿了一下，然后说，“但她以前好像是接触过蛊物，还是一种非常特别的蛊物，特别的都不像是蛊了。我也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但我的本命蛊告诉我，她体内蕴含过奇怪的力量。”

“奇怪的力量？”白宵皱起俊眉，完全想不到这是什么意思，他顿了顿问，“这股奇怪的力量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不知道。”夜有晴干脆地说，“但一定不会伤了她的身子，于她的性命无碍。本命蛊感觉到，那股力量曾经存在于她的体内，是想保护她。”

“那这股力量要怎么保护她？”

“不知道。”夜有晴摇着头，又不知想到什么，抬眼看着白宵，“但这让我想起了我阿娘和我讲过的话。她说，蛊有别于普通虫类，而蛊之所以是蛊，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在我们苗疆，神明眷顾世人的方式就是赐予我们运用蛊术的能力，而在中原，你们有和尚道士，他们可以做法。”

白宵听的有些郁闷，他对夜有晴摇头道，“和尚道士也没有法术，他们的做法更多只是念一段经文，让当事人心里好受一点，看开一点。与其说那是法术，不如说是智慧。”

夜有晴笑了笑，很随意洒脱地说，“随便你怎么称呼定义，但力量就是力量。我们苗疆人的神秘力量叫蛊，你们大周的人管你们的神秘力量叫玄，你管它叫智慧，都可以，没有谁对谁错。”

“你的意思是说，大周的蛊就是玄学？”白宵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有些惊奇地看着夜有晴。

夜有晴耸肩，这种事情太深奥玄妙了，她也说不清楚。她只知道，她阿娘告诉她，人生在世，要学会敬畏鬼神，敬畏人心，敬畏冥冥之中自己看不到摸不着的力量。

“走，我们去找殿下，他还等着我们呢。”

她没有和白宵说太多，因为她刚才放的迷药分量不多，顾红秩很快就会醒了。她拿出一个洁白的手帕子，擦了擦落在顾红秩脸上的血，然后就和白宵一起翻窗出去了。

两人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细儿刚好和他们前后脚推开门折了回来，看到顾红秩睡着了，怕她着凉，急着要去抱一床被子来，但等她抱着被子来时，顾红秩已经醒了，正在揉眼睛。

·

夜有晴站到褚栖月面前，把顾红秩身上的事说了一遍。她注意到她说顾红秩体内没有蛊物肆虐时，褚栖月明显放心了，当她说到本命蛊告诉她顾红秩体内曾存在过一股似蛊非蛊的神秘力量，他的眸光一闪，但不是因为错愕，好像是因为知情。

她顿住，直勾勾地看着他。

褚栖月若无其事地错开她的目光，显然是不准本谈这件事，但夜有晴是个没什么眼力见的苗疆蛮女，直接开口询问，“殿下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