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秩眸光一沉,任由他去抹。
虽然看到他那枯瘦成鸡爪的手在她四弟脖子上动来动去,她很不舒服,有种想拿剑把他的脏手砍下来的感觉,但她明白,福章说得对,既然他能让她四弟躺在这里昏迷不醒,那他要是真想做点什么,也早就做了,轮不到她现在来紧张。
福章将药水在顾崇朴的脖子上涂了薄薄一层,顾崇朴的脖子上就泛出淡淡的紫色。
顾红秩望着这一幕没有吭声,她想四弟的脖子泛紫,或许就是这层药水产生了反应,但这不能说明他体内有毒性。但接下来,她的脸色就变了。
不知怎地,奇异的事情出现,薄薄一层皮肤下,青色的筋脉都凸显了出来,显得尤为可怖,此情此景极为骇人,顾红秩心里一颤,就看到她四弟的神情明显变得更加痛苦。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瞪着福章,眼睛都红了。
福章仍然在笑,背着手说,“三小姐不是想确定他有没有中毒,中的毒要不要紧吗?老朽这是在证明给你看啊。”
顾红秩正要让他停下来,不要让她四弟再受苦,随即又有更加骇人的事情发生,饶是她这样冷静的人也忍不住低叫了一声,只见一个形状诡异的虫子似是依附在他的筋脉上,吸他的精血,将他的皮肤都得凸出来了一大块,还在隐隐蠕动。
这一瞬间,顾红秩只觉得头晕脑胀,眼前仿佛冒出了白光,她差点没站稳,随即就捂住嘴,强忍着没吐出来。她想吐,不是嫌恶心,而是因为她的弟弟体内被人放入了这样的怪物。
“这不是毒,而是蛊。你们给他下了蛊!”她再开口时,声音都在颤抖。
福章看着她,似乎很欣赏她这一刻的惊惶,笑道,“顾三小姐,现在你相信老朽了吧?你父亲的情况比你弟弟好不了多少。老朽说了,你一条命,换他们两条命。”
顾红秩的指甲狠狠地抠进了肉里,从手心传来的刺痛让她因为过度惊吓而麻木的神经清醒了些许。
她沉声道,“让那只虫子停下!”
“三小姐还没说,要不要做这场交易呢。”福章好整以暇道。
顾红秩死死地盯着他,“我答应你,但在我喝第一杯毒酒之前,你要把他体内的虫子催出来。”
“三小姐是把老朽当傻子?”福章冷笑道,“现在就给他解蛊,你出卖我们怎么办?”
顾红秩看着他道,“那等我喝了那三杯毒药,你不给他和我父亲解,我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