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的护甲上金镶玉,甲尖尤为锋利,犹如怪物的利爪。她望着两个宫女,忽而又露出娇媚的笑,好像是见到了圣上,这让她苍白的脸颊也焕发出几分诡异的媚色,而她的眸光森冷,更是盯着那两名宫女不寒而栗。
宫室内传出女子的娇笑声,而伴随着这笑声的是凄厉的尖叫。
蕊嫔就这么笑着,用尖锐的甲尖划破了宫女的脸。
听到尖叫,她不仅没有收手,反而还勾起食指,更加用力,就好像这痛楚的叫声能给她助兴。
那宫女正是好年纪,虽不算美貌,一张干净端庄的脸也像是花一样。如今,她的脸自眉骨以下,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可怖可叹。她尖叫着捂住自己的脸,望向蕊嫔的眼里掩饰不住滔天的恨意。
蕊嫔仍旧歪倒在美人靠上,从虚弱中溢出风流。她收回长长的甲尖,看着被她毁了的整张脸,嘴角那抹媚笑也褪去了几分诡谲之意,变回好整以暇的微笑,像是一只偷完腥的猫那般餍足。她对宫女眼中的恨意和绝望毫不在乎,缓缓看向另一名因为惊慌失措跪在地上的宫女,挑眉道,“你呢?你有什么话想说?”
那名宫女跪在地上抖个不停,用力给她磕头。
“奴婢知错了,请娘娘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蕊嫔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带血的甲尖,笑了笑道,“我坐上嫔位这一年多,自恃身份,也想做个宽厚贤德的好主子,身边伺候的奴才犯错了,哪一次我不是念在你们一路跟本宫走来的份上从轻发落。就连你们背着我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幺蛾子,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大家能相安无事。可我的退让和委屈成全,并没换来你们的识趣。你们不仅没有感念我之德,对自己的行为多加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
说着,她的脸上又弥漫开那种不正常的红色。成簇的红绽放在她苍白的脸边,绯绯如桃。
蕊嫔的胸膛再一次剧烈起伏,近乎亢奋地拔高声音:
“自从我搬进延春宫和蕙嫔同住以来,蕙嫔一直都在欺压我,你们是我的奴才,不帮着主子分忧出头就算了,竟然还背着我,收她的东西,说阴阳怪气的话来数落我!没错,圣上是很久没见我了,但你们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吗?嗯?人人都想痛打落水狗,殊不知是自己狗眼看人低!可我再怎么样也身居嫔位,不是你们这些奴才也能来作践的!”
跪在地上的宫女缩成一团,而被蕊嫔划花脸的宫女婵儿捂着脸,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蕊嫔毁了她的脸,她恨死这个女人了。
婵儿心想,蕊嫔现在一副尊贵模样,但别忘了在没用手段爬上龙床之前,她也不过是宫里的奴才,甚至比她们这样的宫女还低一等,是供人取乐的舞伎伶人之流。
那夜圣上对着月色借酒浇愁,叫宫中的舞伎来献舞,她就仗着自己年轻妩媚会卖弄姿色,趁着圣上醉酒勾了圣上的魂儿,然后不知羞耻地主动献身。在养心殿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还没退下,她就坐上了圣上的大腿,任由自己的裙摆被撩起,还主动往圣上嘴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