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别有用意藏着更深的算计，还是只纯属拿我消遣？

你又是否知道，我曾傻傻地当真过。

“至于怎么称呼我，现在你还不必知道，你只需记着我的话就行了。”褚栖月见她眉目低垂，秀眉微颦，心里就躁动起来，很想伸手为她揉开眉心，但他又不能这么做。

她还不是他的人，他现在不能碰她。他虽然愿意逗她，但在真把她八抬大轿娶进王府为妃之前，他不会做任何逾越之举，他要她在大婚之爷前一直清清白白。

“公公所言民女都记下了。”

片刻后，顾红秩清越的声音响起。

“还有一事。”褚栖月见她有告辞的意思，喉结微动，“你那夜去灯芯坊，到底是为何？”

顾红秩抬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微风拂起她鬓间一抹青丝，那青丝又勾过他的面颊，丝丝缕缕极细微之感，却让他颇为受用。

“公公去灯芯坊又是为何呢？”

只丢下这句话，不等褚栖月回答，顾红秩就福身离开了。

褚栖月望着她的背影，眼里风起云涌。

其实他早就让暗卫探查清楚了，她去灯芯坊是为了打听朱行易狎妓之事。她对那个朱三公子就那么上心吗？

她不明白，除他以外的男子都配不上她。

八月初八。

眼看中秋佳节就要到来，这京城的街道也提前染上了几分过节的喜庆，有很多治安清明的民坊多的是夜不闭户的人家，而向来有小不夜城之称的灯芯坊更是比往日还要热闹上三分。

走在灯芯坊的大街上，擦肩而过的很可能就是体态风流身份不凡世家子弟，而只穿着薄纱裙的美貌娘子就倚在路边招揽客人，对所有路过的男子抛着媚眼，那一双含羞又带着撩拨之意的美目就像是钩子，能把有些把持不住的郎君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莳花馆街对面巷子里的小面馆坐了一个极不起眼的矮小男子，他看似在专注地吸溜着素面，其实却贼眉鼠眼地暗中注视着莳花馆门口。

这个人就是顾红秩派来盯梢的张发财。

通过这几晚的轮班下来，张发财自认为他盯梢藏匿的本领都在李四之上。李四那小子是个爱在女人堆里混的，往日想来这青楼外晃都只恨找不到时机，如今寻了一个正经由头夜夜往这里跑，早就被妓子身上传来的胭脂味儿熏得连自己亲娘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若不是有三姑娘的命令悬在李四头顶，恐怕李四早就散尽家财往青楼里钻了。说起来这个李四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他家里的母老虎，即使是色胆包天，也大不过他娘子这个老天爷。张发财原本以为李四早晚要坏事，却没想到对方竟真的坚持了下来，没有做那因色误事的勾当，耽误了三姑娘委派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