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先倒是知道靳望亭敬重老太傅,实则与那司马畊并没有什么深厚交情,“倘若有了咱们的加入,定能决出一方输赢。”
朱厌军的名号不是闹着玩儿的,更何况,他们双方已经僵持了太久,都乏力的很,就看谁更能坚持了。
“动什么?不过是两方人马争权夺势而已,与咱们无关!”
靳望亭最初的目的便是‘除暴安良为民除害’,别人干架的事,他不参与。
靳望亭要走,许明先多了一句嘴,“皇子殿下可是公主的皇兄,他若是败了,那……”
靳望亭些微不悦道:“司马畊还是她小叔父呢!”
两边都沾亲带故,虽然靳望亭心里清楚,罗未眠或许会更希望司马畊赢。
这件事,靳望亭没有跟罗未眠说起,罗未眠也装无事发生,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夏侯回和齐介洋碰头的时候,齐介洋已经收到罗未眠的信,迫不及待往回赶。
见到突然出现的夏侯回,齐介洋还心喜了下,“宜容叫你来的?”
“她不放心孤?”笑问了夏侯回一句,勒紧了缰绳,齐介洋又道:“你回去告诉她,叫她放心,孤还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齐介洋留有后手!
司马畊一时得利有何妨?他会叫司马畊知道什么叫‘先弱后强’!
他已经给齐充去信,叫齐充以退为进,假意临阵脱逃,设疑兵伏击之!
另一面,齐介洋叫刘仲庆先保存实力,再趁机带兵一鼓作气避实击虚,撕开他们的口子,一通乱杀,那些所谓的盟军将不足为惧。
眼下,他若非急着回去,定要与其一交涉对阵,替齐充牵制一番。
夏侯回知道那白发老者安排了人在等着截杀齐介洋,故而煞有介事道:“公主命我留在殿下身边。”
他在罗未眠面前说过,什么都不说。
齐介洋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不反驳。
他往京师赶,他便跟,他要回去支援齐充,他也去。
齐介洋还以为罗未眠当真心里有了他的一点点位置,“哈哈哈哈!好!那你便随孤杀回去!”
在齐介洋以为前路无阻,被围困之时,司马畊已经人在皇宫。
春去秋来,端正月当日,司马畊宣布改国号为‘司’,正式登基。
从此,世间再无罗朝。
自白发老者那里得知罗未眠所举,司马畊召了罗未眠进宫用宴。
靳望亭随行,这次司马畊再让靳望亭随着罗未眠叫他‘小叔父’,比先前要有底气的多。
只是没等靳望亭拒绝,罗未眠先跪地磕头道:“皇上厚爱,我夫妇二人没有不受的道理。可有那么多人在盯着,皇上还是饶了我们夫妇二人吧。”
别说靳望亭,罗未眠如今都不再喊司马畊‘小叔父’了。
“小公主这是在怪朕?”
罗未眠并不惊慌,也不扯谎,“从眠儿前往皇上住处那时起,便想到了这一日。”
往日种种不提,罗未眠也知道此时的司马畊是真心想与靳望亭亲近,故而直起了腰身笑对司马畊,“小叔父往后莫要再叫眠儿小公主了,司国没有小公主。”
司马畊闻言,放声大笑,“那朕今日认了你做干女儿便是!”
罗未眠趁着帝王尚对她心有好感,故作顽皮道:“那眠儿可又要担起公主的重任了。”
常人只道公主好,尊贵又荣光,可谁又知道其中的无奈。
两世为人,罗未眠再也不想当公主了。
人心叵测,谁知道过几年以后,司国需要她这个公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