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总觉得此事不能深问,便强压好奇闭紧了嘴巴。
“将军,我带来了这个。”
说着,徐青从怀中掏出了绘制的地形图。
魏明轩本平静的面色蓦地一顿,但眉眼间的会神转瞬消散。
他接过地形图凝视片刻,又交还给了徐青。
“好,我看过了。”
“这……”
几日前魏明轩派他前往寒山寺,他当时便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
怎么也没料到携图返回时魏明轩竟如此云淡风轻。
仿佛这件事根本无足轻重。
魏明轩的反应令他吃惊而疑惑。
看他愣在原地,魏明轩笑道:“怎么了?你收着也好、烧掉也罢,地形图我看过了,用不着了。”
徐青难以分辨这话里的意思,只得应下,却不知魏明轩如此云淡风轻却是有他的考虑——方才虽只半盏茶的功夫,但他已经将地形图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岭都记得清清楚楚。
地形图就像是一个烙印,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是夜,他提笔疾书,在纸上复刻了一版图。
跟着凝神细看良久,好一阵子才收回神。
随后又将那纸烧了个一干二净,天将亮时,才和衣而卧……
另一边,颜晚柠在拿回虎符的几日后,心神难宁。
尤其是重臣都已听闻了风声,各个惊诧,却又不敢在朝堂上直接相问。
颜晚柠也未主动提起,毕竟下一个值得她信赖的大将还未出现。
但她却派容秉欢在将军府周围布置了探子。
这一日,容秉欢在金陵城内听探子说完半月观察的情势,回宫禀报。
“陛下,将军府周边并未发现异常,反倒是听闻……”
容秉欢话说一半,反常顿声。
平日里她是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之人,也正因持事稳重而备受颜晚柠信赖。
看她蓦地支吾,颜晚柠亦抬眸道:“听闻何事?”
容秉欢深吸一口气道:“听闻魏明轩沉迷耕种。”
“耕种?”
这倒是令颜晚柠亦感到稀奇,但转念一想,又合情合理。
魏明轩已交还虎符,即将卸甲,虽说宁远侯少不了他一口饭,但闲着也是闲着,总要找些事做。
只是他这卸甲的将军不去寻乐子,反倒要忙着学种地,也算是奇事一桩。
“只有这些?”颜晚柠又问道。
“只有这些。”
“嗯,退下吧。”
得知了魏明轩近况,颜晚柠一直半悬不悬的心总算是安稳些许。
可翌日她自前殿回寝宫时,刚至门前,就看到了那一抹令她心神难安的白影……
“大国师?”
颜晚柠周身一颤,像是见鬼了一般心下一空。
“见过陛下。”
“不知国师此时现身是为何事?”
闻言,大国师缓缓抬眸,本是浑浊的眼睛盯着颜晚柠却看似一把利刃。
“陛下可曾忘了老夫的警告?”
“未曾。”
“若是未曾,那人为何还存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