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也发现了这房间中的另外一人，从床榻上坐起身子，转头与老鸨对视，想要站起来。

“姑娘这是要去何处？”老鸨对待摇钱树的态度还是挺好的，看起来除了脸上厚重的妆容让人有些不适之外，和善极了。

沈苑的嘴角勾起笑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单纯一些，令旁人降低警惕：“去喝点水，顺便问一下，这是哪儿？”

她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当她站起来的那瞬间，有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感。柔弱的，纯净的，令人心生垂怜。

“这里，是你今后住的地方。”

“您总不会让我吃白饭吧？”沈苑的直觉告诉自己，面前这妇人并非什么好人，但似乎也不怎么坏，或许，她们能达成共识。

心里一边想着这些，沈苑面上也是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老鸨本就在关注着沈苑的一言一行，在发现她不经意间露出的贵气，面上的神情越发和善。

她不在乎沈苑之前是什么身份，尽管有可能是个大麻烦，但她总觉得以她们明月楼的背景，谁来了也走不了。

这样想着，她也不惦记沈苑手上的指环了，回答道：“虽说不是吃白饭，但姑娘只需稍稍露个面，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甚至，还不会有人打扰。”

见识过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这老鸨怎么看不出来沈苑是想要躲人，自然是顺着自己的猜想回答。

沈苑听闻这话，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心里一个抽搐，情绪很是复杂。

难道我这是进了烟花之地？

穿越人士仅存不多的好奇心，便是对着古代烟花之地的好奇。说起来，这也算是一种文化。自古以来，有多少文人墨客在这里醉生梦死，留下千古诗篇，也有多少奇女子在此处生存，传出变速好话本。

哪怕沈苑已经在燕国生活了快二十年，她一次都没有来到过这里。也许是心里有了应对的主意，她也没多少恐慌，看起来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因为这点神色被老鸨瞧见，这老鸨还真以为沈苑什么都不懂，顿时凑近去，跟她讲了这里的规矩。

“……妈妈我买你花了五百两银子，若是你能为我赚取十倍的银钱，任凭你在这里为所欲为，都不会受到任何指责。不过，若是你没有这能力，那就必须听从我的安排！”恩威并施，说着说着，这老鸨的神色便阴沉下去。

可说完这话，她面上的笑意重新出现。看到她这般阴晴不定的模样，沈苑心生佩服。方才果然没猜错，真的是到了这烟花之地。

虽然老鸨为沈苑描绘的未来很是美好，可她什么没见过？倒不至于真的被这个吸引：“……可我若是想走呢？”

“想走？只要你能赚取十倍的银钱，这便放你走！”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若是真有那天，她想要的更多。

沈苑看起来像是相信了这话，点了点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