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苑这样，江岸倒是心疼，想上前看看沈苑此时是怎么一个情况。可在看到沈苑的眼神时，他突然愣了一下。

以往的沈苑何曾像今日一般，眼里所有的光芒都已经熄灭。与这幽深黯淡的眼神对视，江岸不由得落了下风，快速移开自己的视线。

“当初为了给你解毒，只能两者取其一。”在沈苑昏迷的这段时间，江岸已经想好了理由。只是再说这话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声音有一丝的迟疑。

闻言，沈苑却是带着疑惑地看了眼江岸，眼里多少还有些嘲讽：“这么说，慕容燿也成了这样？”

她还记得当初慕容燿与自己中的是同一种毒，如今自己变成了这般，若不是江岸故意设计，两人应当是相同的情况。

这么问出来，也不是在拉慕容燿下水，她仅仅只是不能理解。

只是江岸一时心急想出这借口，还真的忘了慕容燿的事情。如今被沈苑提出来，心中一边想着答案，面上却是不慌不忙：“你们的情况不一样，当时，你与死无异……”

越是看着江岸这样的神情，沈苑的心理就越是失落，像是产生了黑洞一样，瞬间把所有的情绪吞噬干净，而后变成了一片空白。

沈苑面色空洞地看着江岸，却并未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像是在漫无边际地流浪。

“当初是在乱葬岗找到的你，那时只能用伤害最大的办法来救你，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江岸倒是越解释越顺畅。

可好歹是自己以前喜欢过的人，沈苑怎么会不了解江岸。她一眼扫到了江岸的站姿，那般防备紧张，没有丝毫的放松。

“你出去吧，若是还念着我们曾经的感情，便让我离开这里。”沈苑的精神恢复了一些，可她的面色还是很差。

看到这样的沈苑，江岸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深呼吸一下，这才点了点头，面上神色不变，道了句：“有事便去找我，等着我解决此事。”

他确实是有些懊悔的。懊悔自己没意识会有今天。若是今后沈苑成了自己的皇后，他也期待融合了两人特点的孩子。

只是这一切，都让那时的自己给毁了。

从意识到自己对沈苑不能放手开始，他便没打算放沈苑离开。即便如今帮沈苑解毒，解决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抑或是别人对沈苑下的毒手，他全都是为了自己考虑。

非要自己放沈苑与慕容燿离开，那他倒不如看着沈苑在这世上消失，谁也不会得到她。

江岸一直将自己阴暗的内心隐藏得很好。当初慕容燿将沈苑托付于他，他便在心中设计了不少让慕容燿死于非命的计划。只是最后沈苑非要跟着一起去，这才作罢。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古道热心的神医，江湖人称他仙人，也是觉得他像仙人一般漠视人命。

对于江岸看不上的人，即便那人死在他面前，他依旧是面带笑意得驱车离开，没有半点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