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慨不过是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还是对慕容斌的愤怒：“朕百般对你好，如今看来，倒是照顾了个白眼狼。”

“父皇，说这话时，您扪心自问，真的有把儿臣当过儿子看待吗？因为你的防备，儿臣只能做那平庸之人，最后，却还是因为平庸而被人诟病！”

慕容斌虽然还有些单纯的思想没有被剔除，与其说是来说是处理慕容炘的，倒不如说他是来控诉父亲。

即便是今夜逼宫的行为让慕容炘意识到自己看走了眼，但他还是觉得太子成不了大事。是以，就算他现在是阶下囚的身份，慕容炘说话时还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这就是你对父皇说话的态度？反了你了！”

“父皇！你已经不是最初英明神武的皇上了！你看看这一年来你杀了多少朝中重臣，提拔了多少没有才干的大臣。儿臣也是看不下去，才出此下招。若是父皇今夜能想清楚，留下退位遗诏，你会看着儿臣将燕国治理的风调雨顺，在不久的将来，没有国家能够撼动燕国的地位。”

慕容斌倒是会幻想，说话时眼神有些疯狂。

只是他的话音落下后，慕容炘冷哼一声，很是不屑。即便是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慕容斌还是感觉到了父皇对自己的嘲讽，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若是父皇不愿意退位，儿臣也不介意弑父。这天下的舆论，全都是后来者掌控的，儿臣不怕别人骂。”

直到听到这句，慕容炘才意识到他是真的敢这么做，当即把自己给气到了。但不管他再怎么懊悔，事已至此，他看看了眼小英子，两人的眼神在黑夜中交流。

就在慕容斌以为父皇已经认命的时候，小英子突然冲了出来，手中的利器直接捅向他的心窝。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原本来这里耀武扬威的慕容斌便倒在了地上。他到死都没有想到，他的父皇比想象中的还要心狠。

也不知道到了黄泉路，他会不会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

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小英子在杀了太子之后，整个人都开始发抖：“怎么办？奴才杀人了……太子真的没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慕容炘看到小英子六神无主的神情，自己也是松了口气。

“无碍，你护驾有功，等到此间事了，朕定然会嘉奖你。”即使慕容炘说话的声音很稳，但他的加快的心跳声却是让小英子听得清楚。

即便是到了这种时候，慕容炘还想着维护皇上的威严，对待救了他的小英子依旧是信任有加但却漠视。

“奴才不需要皇上的嘉奖，只是有一要求，想要皇上答应。”也许是听到了慕容炘的话，小英子逐渐恢复冷静，慢慢地垂下头。

闻言慕容炘倒是谨慎，没有立即答应：“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只怕皇上不会答应。”小英子说这话的时候，一经开始悄悄往慕容炘那边走去。

一步一步，慢悠悠，没有发出定点声音，像是夜里狩猎的猫一样，在猎物到嘴之前，一直都是悄无声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