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自制口罩进去，看到那些痛苦呻吟的病人，眼神也逐渐变得凝重。

突然，有人跑过来，凑到沈苑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沈苑的脸色也因此变得更加阴沉，待到那人说完，她沉声询问了句：“果真？”

“民女发誓！”说话的是一少女，看起来泪眼婆娑，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

沈苑看她这不像是说话的模样，一颗心逐渐坠入深渊：“带我过去。”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那少女闻言看向沈苑的眼里全是感激，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也滑落了下来。

沈苑在心中叹了声气，与这人一道离开，离开前还唤粟粟去将高神医请过来。

其实，沈苑多少有些不愿这么称呼江岸，她知晓做“高显扬”的那段时日，是江岸人生中最昏暗的时刻，但看到江岸一脸平静地说自己姓“高”之时，她瞥见了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虽然是边境，但这边的山并未有常年不化的积雪，倒是可以住人。沈苑跟随着少女来到一间茅草屋前，驻足不前。

“地震时我家被毁，这是爹爹后面重建的。只是在建好之后，爹爹便重病不起。”那少女就站在门口向沈苑讲述详情。

她的话语飘到沈苑耳中，沈苑却是问了一句：“城中有专门给人看病的大夫，你为何不去？”

“爹爹不想过去，看病还需要花钱……”少女的声音有些低娅，但话语间并没有对现实的埋怨。

沈苑闻言才发现少女身上所穿的棉衣短了一截，猛然意识到这家人是真的没钱：“你不知晓城中大夫看病都是不用拿钱的吗？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她记得大将军派出去宣传的人早就回来了，本以为这些地方都已经宣传到位，没曾想，还有不知道的。

却见少女在听到沈苑护话后，先是露出震惊的神色，随后便迷茫起来，手足无措：“这个……没有人告诉过我们……”

她说话的声调不高，其实也是担心沈苑生气离开。

这时，江岸夜已经到来，看到沈苑这边的情况，江岸走上前去：“病人在里面？”

沈苑点了点头：“说是人还在，但已经长了尸斑……”方才在营帐内，也是听到少女这么说，沈苑才急了起来。

江岸却是露出了然之意，点了点头：“我有了点想法。”说着，与沈苑对视一眼，往屋里走去。

沈苑安慰了这少女几句，也跟了过去。

屋内，刚进去沈苑便打开门窗，想让这屋里的味道散了去，别说是病人了，正常人一直在这样的环境中没出事都是幸运。

即便是戴着口罩，她也能闻到屋子内浓郁的臭味，让人窒息。

外面，那少女与赵赟粟粟站在一起，时不时地往里面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