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顺变。”沈苑没想到面前的中年男子还有这么一出，一时之间说不出别的安慰之言。

“无碍，只是有些像她了。”姜晟说完，扩散的瞳孔重新聚焦，“老夫与你有缘，收你为义女如何？”

沈苑刚张口，还未发出声音便被姜晟打断：“先别急着拒绝。我乃赤崖楼楼主姜晟，名下有两位徒弟，其一便是燕国的北陵王，唤作玄明。”

姜晟这话让沈苑瞬间想起了许久之前偷听到的谈话，原来，这便是慕容燿与江岸的师父啊……

“好。”得知其中因果，沈苑自然是应下了此事。

“初次认识，这是见面礼。”姜晟的态度越发随意起来，这也正是他看重沈苑的举动。

沈苑正要推拒，但在看到姜晟的神色后，双手接过了这玉质的瓶子，里面装的难道是药？她在心里想着。

“你没猜错，这确实是药，强身健体，洗净伐髓用的。”当今朝代正是武学的鼎盛时期，不少家族的天才都是从小洗净伐髓后才开始练武，小小年纪，一个个的都声名在外。

姜晟在这些人眼里便是奇葩，没有人寻得到他的来历，也没有人能够将他打败。似乎他的出现便是上天给武林的警示，而他收的两名徒弟比之不少家族中的天才，年纪过大，却也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常常有人下注，猜测着师徒三人到底哪位更厉害些，但始终没有人看到过他们三人比武。

此时姜晟拿给沈苑的药，便是自己从别的地方寻来的宝贝。他倒是没想让沈苑学武，送这药的重点在于强身健体，看到沈苑近日精神不济，这洗净伐髓的东西，自然是一劳永逸。

沈苑一听名字便知这药的重要性，当即脸色大变，恨不得将药重新塞回姜晟手中，可稍作思索却转变了想法：“多谢义父的礼物。沈苑身无长物，倒是无物可以献丑，不过日后定然能寻到让义父开心的东西。”

姜晟见沈苑如此上道，心情自然好了一些，又想到自己那耿直得近乎无情的二徒弟，只能说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人这边的事暂且不说，却说沈璞那边，自从与他们分别之后，她与周氏却是陷入了沉默中。

“嘉平她明明就在那里站着，妾身伸手便能摸得着，可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站在那边，甚至不敢抬头看……”

说着说着，周氏的声音里带着哽咽，逃亡的这段时日，她从未伤心到这个地步，今日却是一下子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沈璞自然是知道她为何这般，其实自己也想女儿。可如今身上的罪名还未洗脱，他们代罪之人，如何与女儿相认？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使得女儿步履维艰，倒还不如从一开始便不相认。

念及此，沈璞安慰了周氏几句，“想想一时冲动会给嘉平带来什么麻烦？这般看着她过得好就行。”

“可她瘦了，还憔悴了那么多……”周氏与沈璞的交谈声渐行渐远，他们的背影也慢慢融入黑夜，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