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苑还不怎么确定，只是想到方才沈白汇报的大聿那边的情况，结合边境看到的那些小摩擦，沈苑总算是得出了这个结论。

燕国先帝征战沙场，吞并了不少周围国家的国土，这才得以让燕国壮大，可后面没来得及修生养息便一命呜呼。

可北越就不一样了，二十年多前送出了质子之后便一直安安分分，这么久，已经蓄势待发，加上北方游牧部落每到冬季便开始骚扰燕国边境，如今早已有小摩擦了，只怕北越与燕国开战，他们便会渔翁得利。

沈苑一想到如今的慕容炘还在内斗，燕国皇室同室操戈，迟早有一天会自食恶果。不过，这场仗打起来后，天下便要重新洗牌，也不知燕国会落个怎样的境地。

她相信慕容燿会是燕国的战神，可慕容燿与慕容炘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和好的可能，即便是到时候开战，只怕慕容燿会被当作炮灰推出来。

枪剑无眼，战场形势变换诡异，没有人能预料得到将来，沈苑担心慕容燿受到小人迫害，如今只能让白泽的人提前潜入边境，收集那边的消息。

“若是能够派人与游牧部落交易，也许会更好一些。”沈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个一个点子，她似乎抓住了什么，但又像是隔了层纸一般，还没戳透。

随后沈苑喃喃自语道：“白泽有多少从商的……”她无意识的说出这话，与此同时，大脑也在疯狂转动着。

“启禀小姐，白泽里面大多数人都是贩夫走卒，在街角小巷打听情报。”沈白不知道沈苑在想什么，但听到这话，老老实实地把白泽的情况告知与她。

沈苑听到这话，突然一愣，猛地拍了下桌子，一点了没了之前足智多谋、冷静自持的模样，活脱脱地像是个假小子。

她像是感觉不到手疼一般，语速很快：“我们可以组一支队伍去北方游牧部落交换，带着他们需要的粮食，交换他们那边的奶类、皮毛等货物。甚至可以把北陵城最近出现的新鲜玩意儿交换过去，这价格得定的高一些，让我想想……”

沈苑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长串话，沈白一字不落地全都记了下来。越听越觉得小姐历害，简直是天纵奇才，若是小姐身为男子，沈相只怕会是得意一辈子。

看到沈白眼里的崇拜，沈苑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你听清楚了吗？不如此行随我一道去边境看看，届时给你一份写好的详细计划，此事还可商量一二。”

沈苑恢复过来，带着下意识地疏远。

沈白垂头，眼里划过一道黯然：“属下遵命。”

“我记得初次见面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不必这么拘束。”沈苑还记得自己去那个酒馆时，还没暴露身份，看到沈白肆意狂放的模样，总觉得如今的沈白变化很大，也许是在自己面前过于拘束吧。

其实她没把沈白当作手下，即便不是朋友，那也是互利互惠的存在。加上白泽是父亲的心血，她的心里对白泽的人有些许的宽容。

“属下不敢放肆。”沈白用词很是严谨，但怎么也不敢抬头与沈苑对视，到底他还是害怕自己的情绪隐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