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觉得,自己的师弟虽说是王爷身份,性情暴躁是真,但心里还存着某种近乎执拗的天真。倒不像是皇家出身的,若是生在平民百姓家中,倒是有可能成为将军。
只是,命运弄人,只怕这辈子,慕容燿也只能空怀一腔正义,无法上战场杀敌。毕竟,以慕容炘的小心眼,绝对不会给他丁点权力。
“我已经找好住处,你多加小心。”他刚到,也不知宫宴上发生了什么,告知一声后,便起身打算离开。
慕容燿心里倒是犹豫了片刻,叫住了江岸:“若是今后我去了边关,沈苑的事情,便暂时交付与你。”
若非到了无法抉择的时候,说什么他也不会把沈苑留给亭山兄照顾,自始至终,他都知晓,亭山兄对沈苑她,过于善心了。
平日里他不知是吃了多少醋,但除却自己,也只有亭山兄会因为对沈苑的那点心思,会好好照顾她了。
江岸一直没变的神色,在慕容燿的话音落下后,却是突然大变。怎么会?这不该是慕容燿会做的事情啊?
这样想着,他眼里全是疑惑,与慕容燿对视着。
“这是何意?”
“宫宴上发生了些事情,只怕,用不了多久,慕容炘便会将我调离大聿。”慕容燿神色冷凝。若是可以,他怎么会把心爱之人交予对她动心思的人?
“好。”虽然慕容燿没说清楚宫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观他此时的神情,江岸隐隐猜出了什么,心里有些焦虑,但只能按耐住,应下此事。
“只是,你将沈苑托付于我,难道不担心吗?”江岸心情似乎是好了些,倒是开起了玩笑。只是没人知道,他眼里带着笑意,内心却异常沉重,认真起来。
“我心知你对沈苑的心思,正是如此,才将她托付于你,只有这般,你才会好好照顾她。至于其他的,待到我归来之日,我有信心赢得沈苑的心。”说到后面,慕容燿倒是自信满满,他觉得,自己对沈苑来说是不同的。
江岸失笑,他本就知晓,慕容燿一直都是这种性子,把事实剖开摆在自己面前,可他的这番话,却刚好戳中了自己的心思。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了赵赟的声音。
“启禀王爷,沈小姐已经带到。”其实,赵赟之前对沈苑的称呼也是王妃,可后面慕容燿听到粟粟依旧把沈苑称呼为小姐时,便知时机未到,这才让北陵王府的人改了口。
慕容燿闻言,冲着江岸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随后便径自走到门前,亲自打开门来迎接沈苑。
一开门,慕容燿的鼻尖闻到一股清淡的香气,似是有些熟悉,但又比较陌生。沈苑靠近时,他倒是发现,这味道是从沈苑身上传来的。
没有多想,慕容燿轻声问道:“今日太后找你谈话,可是说了何事?”他料想太后应当是不会无事找沈苑过去的。
“太后她与我闲聊了些,倒是也没什么,稍微提及了一下大婚之事。而后,还给了我这个。”说着,沈苑急忙从腰间解下一块玉牌放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