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有什么不妥之处?皇上已经推迟了他的问斩时日,趁着时间里,重新调查一遍并不会耽误什么吧?还是说,这位大人害怕真的查出什么?”
“你!”大臣被这样问,面露怒意,他转头跪在地上,语气悲切:“皇上,臣实在是冤枉啊!臣只是觉得此案早已人赃俱获,没必要浪费人力精力去重新调查。毕竟,提出调查此案之人,一定是居心不良!”
说话时,这人义愤填膺,似乎是自己的清白日月可鉴。
明眼人都知此人与燕南王慕容灼走得近,定然是他那一党派的。如今裴贵妃小产,燕南王损失这么一颗棋子,如今倒是有些不顾一切了。
“哦?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此人居心不良呢?”慕容炘似乎是没发现这人的立场,神色认真地询问道。
此人一听,更是激动起来:“臣之前与右相交好,得知右相与李隋来往密切。没过多久,便出了李隋逼宫造反一事!右相定然是逆贼李隋的同谋!臣暗中找人搜寻,甚至在右相府中搜出了相关证据!”
他一张嘴便开始将矛头指向沈璞。慕容炘和朝臣心里都充满了震惊。无论朝中谁是乱臣贼子,右相沈璞都不太可能是啊!毕竟右相为官清廉,一心为民,哪怕是敌对他的人,都不得不佩服他的为官之道。他怎么会是李隋的同谋呢?
沈璞一向思绪缜密,但却完全没料到,慕容灼与裴仁济竟然这么急切,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这是何意?平白污蔑朝廷重臣,你可知罪?”沈璞很快冷静下来,面对这人的指控,一副清清白白的模样。
“证据?怎么会没有?若是没有证据,微臣怎么也不敢这么肯定!”这人说着,便看向慕容炘,请求把自己的证据呈上来。
慕容炘见到了这一步,点了点头,他的面色还是有些糟糕,似乎仍然在为痛失爱子一事而悲痛着,看起来有些力不从心,他也时不时地打个哈欠。
“启禀皇上,当初李大人害怕被灭口,便将证据交给了臣弟保管。”说着,慕容灼从袖口掏出一摞书信,“这都是之前李隋与右相联络的书信。右相他没少在上面批驳当政的一些弊端,还直言日月换天这种大逆不道之话!”
慕容灼字字珠玑,说的话加上他手中的书信,若是证明是真的,那沈璞的罪名可就洗不白了。
朝廷一片哗然,沈璞闻言,更是气得满脸通红,他大声争辩道:“你这是污蔑!老夫绝对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一定是你找人仿写的!”
当初让自己的门生提出重新调查李隋一案,他只是觉得李隋并非那样的人,想要查探一下暗中隐情,最好能为李隋翻案,没想到,倒是被燕南王他们抓住了把柄,拼命地泼脏水。
沈璞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他转身面向慕容炘,跪在地上,请求皇上还自己一个清白。他能够猜中一点皇上的心思,想来皇上对慕容灼也是忌惮的,应该会站在自己这边。
可慕容炘最近心情极差,在慕容灼说出书信中有批判自己的言语时,就很是恼火。他脸色阴沉,龙颜大怒,看都没看沈璞,道:“查!此案必须给朕查个明明白白!绝此事,便全权交予燕南王去办!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