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动就动，沈苑坐在梳妆台前，琉璃在其身后，分出两股头发在后面扭好盘在一起，用一根金簪斜插上去，其余青丝在身后垂下，搭上一件浅青色立领，分外有春天的感觉。

沈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婉约的笑容，而后一收敛，做出准王妃的姿态，便于琉璃一同出门了。刚出院子，就在一拐角处听到有下人的议论声。

“慕容霜这人，说是姑华郡主，还不是留着奴才的血？每次都给谁甩脸色呢！”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个女子，话语间隐隐透露出嫉妒与不屑。

难道慕容霜这么快就失势了？沈苑的思绪还未展开，便又被说话声吸引到了。

“咱们王府，没一个向着她的。所谓的郡主本就是王爷看她可怜才施舍的身份！”这次随声附和的则是一名男子，他说话间也是慢慢地不屑。尽管从沈苑的角度看不到这人的神色，但她可以想象得出来，此人脸上的厌恶有多明显。

“谁说不是呢！这么好的亲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到好，整日里寻死觅活的！若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真以为人家张大人愿意娶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啧啧！还真把自己当郡主了！”

“哎，这次宫里贵人有孕，我听人说许多人都推辞不来。若非燕南王与左相前来，只怕，这次的婚事要惨淡收场了。”

沈苑翻找记忆还能找到曾经慕容霜在王府的受欢迎程度，不说是每个下人都巴结她吧，至少面上对她奉承的人不在少数。如今，大概是慕容燿做了什么，让下人意识到，慕容霜是个空有身份，实际并无地位的郡主。

莫名的，她想到了慕容燿说过的话。还记得两人初次在大聿偶遇，他只说一切都是误会，还说已经惩治了幕后黑手。从思绪中走出来，沈苑仍然站着没动。

这些人感叹的语气有些幸灾乐祸，但更多的却是愤恨。身处在北陵王府，慕容燿对他们这些下人都挺好的。虽然王爷不易接近，但王爷向来体恤他们这些下人，从未发生过动辄打骂的事情。

可慕容霜就不一样了。当初她娘犯事，安太妃打算打算打死她们母女两人，王爷不忍心，出手救了她一命。自那之后，她就是王府的慕容霜，燕国的姑华郡主。

这事儿啊，王府的下人还都记得。

这慕容霜成了王爷的义妹之后，倒是越发不像个下人了。穿金戴银，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对待下人，一个不满意就要把人打死。

“这慕容霜太歹毒了，和我们准王妃一点也不能比。要说这准王妃才是真正的千金。看人家那气度和处事手段，府里喜欢她的大有人在。假的始终比不上真的啊！”最后，有人感叹道。

“就是，我看啊，慕容霜只会连累王爷，但准王妃就不一样了，自从准王妃住进了王府之后，王爷的脾气就好了很多。”这人说着说着，越发地感叹。

这样一对比，其余人更是随声附和，把沈苑猛夸了一顿。

许是听够了墙角，沈苑猛然意识到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当即轻咳一声，惊动了正在讨论的人，吓得那几人纷纷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