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不多,裴墨轩也不知道她上岛,现在走一切还来得及。
沈汐洁迎着他的目光,神态逐渐从紧张变成自然,她想的很明白,沐白和傅景琛哪个都不能放手,要是放其中一个回来,也许两个都逃不出去。
“试试吧。”她的声音散在微风里,“不试怎么知道结果。”
“在聊什么?”
裴墨轩的声音冷不丁从不远处传来。
傅景琛恢复常态,视线直接略过沈汐洁,转身要往上面走。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裴墨轩,家里破产的时候,真相还未浮出水面,沈汐洁对于这个人的存在一直呈现未知状态。
想象中应该是穷凶恶极,手段狠厉的男人,裴墨轩真真切切站在面前时,她才意识到,最可怕的人往往隐藏的最好。
一身黑白衬衣,带着金丝框眼镜,儒雅温和,很难把迫害别人的形象和他联系在一起。
沈汐洁站在原地,收在口袋里的手轻轻蜷起,闭上眼,往昔一幕幕如放映机在脑海中划过。
来之前,她手里提了一袋跳蚤市场卖的玉石。
东西并不重,只是用来钓鱼的。
沈汐洁动动唇,“路过,打个招呼。”
语气近乎降到冰点,她抓不准裴墨轩和沐白平常的相处模式,只能一点点去试探。
对面轻笑一声,手指勾来要帮她提,一边道:“走,先去吃饭。”
沈汐洁下意识躲开,“我吃过了。”
裴墨轩:“还在生气?”
她硬着头皮,大脑像马达一样飞速旋转。
看来沐白这几天对裴墨轩的态度也一般,大概是楚悦来了的缘故,一个主场不能有两个同性,尤其是带攻击性的。
自己的路大概是走通了。
她只要一直保持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大概率不会出太大意外。
“没,就是不想吃饭。”
裴墨轩笑意渐深,“那我陪你回房间。”
沈汐洁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警惕。
试探这种东西往往如此,用最熟悉的方式来应付最陌生的人,是人是鬼,是骡子是马,溜溜就知道了。
她的思绪有点乱,沐白和裴墨轩实质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目前看来,应该不算猜想的那种,就算是,估计还隔着一道窗没捅破。
沈汐洁一边庆幸妹妹没惨遭毒手,一边跟在他旁边,两人走在宽阔的路上。
傅景琛的身影越变越小,直到消失在某扇门后。
现在一切关心和行动都是白费,他们俩手里什么都没,还在敌营,每个细节都是裴墨轩很可能揭开真相的证据。
到了一栋红瓦白墙的小楼前,裴墨轩把玉石袋子重新递回来,沈汐洁去接,袖子随着动作微微上爬,露出腕上的黑色手表,表盘被一块玻璃盖住,上面毫无指针标识,只有分针时针正在走。
裴墨轩停了停,而后抬头冲她笑笑,“手表不错,”
沈汐洁的心快跳出嗓子眼,明面上强行淡定拿开,“小摊上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