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她没有姐姐了,无非就是跟着起哄罢了,等着赫连绮霞那边完成的信号才能走。
太后颤抖地指着他,斥责道:“你也跟着犯糊涂了?果然下贱胚子生不出什么好的,只有皇上还把你当个什么!”
这话说得就太伤人了,赫连殁的身世虽然是众所周知的,但作为祖母,太后不应该这样区别对待,更不该口出恶言。
赫连殁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这话他不是没听过,只是没想到太后会这样轻而易举地说出口。若她面前真是他未来的夫人,听到这样的话又该作何感想?
齐雁来也没想到太后会这么说,觉得不至于这样撕破脸皮,小辈人胡闹罢了,何至于这样羞辱人?
“太后娘娘为何这样贬低去世的皇后娘娘?世人都知道,皇后娘娘最是高贵典雅的一个人,若是听到您这话,该有多么伤心。”反正对外赫连殁记在了过世的皇后名下,她这样说也没毛病,无论如何皇后都是嫡母。
同时她也是提醒太后,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不料太后已经气昏了头,根本就听不出她什么意思。刚刚打了自己的宝贝孙子,这两个人又拿老二的婚事胡说八道,她自然生气。更何况在她心里,始终认为赫连骏出身低微,上不得台面。
于是,她把话说得更加难听:“你可能不知道,他的生母是个嫔位都没混上的下贱人,所以你也别以为嫁给他了,就能高人一等。”
赫连殁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太后说道:“原来太后一直是这样看我的。”
他已经不叫祖母了,若是真的祖母,如何会在这样的场合出言羞辱?他没有觉得气愤,只是悲哀,悲哀自己始终得不到真正的认可。
齐雁来看他这样,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对太后说道:“真正的高贵原不在身份地位,您这样身处高位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也并没有高贵到哪里去。”
她其实想说,说别人下贱的人才是真的下贱。对方是太后,她不能这样说,但却是这样想的。
“你敢这样跟哀家说话,就不怕哀家责罚你吗?”
赫连殁开口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反了天了,赫连殁,你不要以为你已经得了势,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你小心乐极生悲!”
“我从没觉得自己得了势,是太后这么想的。”握着齐雁来的手,就好像有了百倍的勇气,那些恶言恶语不能伤他分毫,他也不会再为那些人感到悲伤了。
看到赫连绮霞的侍女悄悄出现,齐雁来知道可以走了,就褪下手腕上的镯子,随意地扔给了旁边的侍女,说道:“这次见面实在不愉快,太后娘娘的见面礼如数奉还。”
说完,她拉着赫连殁,头也不回地走了。
优于别人,并不高贵,真正的高贵应当是优于过去的自己。
赫连殁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