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雁来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真的在做梦，竟伸手去摸沈砚白的脸：“让我来疼疼我的梦中人。”

沈砚白握住她的手，认真问道：“你可记得发生了什么？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你轻功那么好，别告诉我是脚滑。”

“没有，我就是......太困了......想在树上睡一会儿，这不是凉快吗？”齐雁来也不记得确切发生了什么，就好像有个答案钻进了她的脑袋，她就那么说了，“难道我掉下来了？哎呀我可真得好好休息了，这段时间光陪着芳菲学管家，每天都睡得太晚了，我自己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拼命过。”

“我来的时候龙从羽也在这里，表情不是很自然，是否与他有关？”

“五哥也在？那没准儿是他发现我的吧。不瞒你说之前我俩吵过一架，可能他见了我不好意思。好好地突然像个老头子似的教训我注意举止啥的，气得我差点跟他打一架。”沈砚白的怀抱温暖舒适，齐雁来觉得自己又困了，“沈公子把我抱回去吧，让他们看看我的注意举止了没。”

“先别睡，最近有什么事情是你没跟我说的吗？我觉得有点不安，想知道你都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哦对了，在我大哥罚我跪祠堂的时候，有个不怕死的小子居然趁我不能动弹，从后面抱了我一下。我本想找出这个人算账的，但是当时事情又多又乱，我也没真的受到什么伤害，于是就没说。”

“这不是小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沈砚白马上有了答案，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哄她，“睡吧，一切有我。”

齐雁来顿时觉得安心，就毫不设防地睡了。沈砚白抱着她回去交给宋芳菲后，又去找了龙从羽。

“沈公子有事？”龙从羽竭力维持镇定，觉得自己真的是心态不好，别人还没怎样，自己就先乱了阵脚。可能这就叫做，做贼心虚。

“有事。”沈砚白也不废话，目光冷淡地直视他，“我素来敬仰龙鸣山庄，认为里面都是江湖儿女、英雄豪杰。可五少爷背后搞得这些伎俩，实在是让人不耻。《英雄谱》既已完璧归赵，我也不打算跟庄主多说什么。可是你几番对雁儿出手，这让我无法坐视不管。希望龙五爷悬崖勒马，不要一错再错。”

龙从羽此时已经满脸写着慌乱：“《英雄谱》的事，你如何得知？”

“很简单，想必五少爷没少翻看，书页中沾染了你房中的熏香，虽然很淡很淡，我却闻到了。五少爷私下喜爱调制香料，这味道不是普通香料能有的，唯有你有。”

他说得没错，龙从羽是很喜欢调香，只是这个爱好实在不太有阳刚之气，故而他只是悄悄为之。没想到沈砚白去过他房中一次，便注意到了一些调香的器具和特殊的香味，让他百口莫辩。

“你不打算揭发我？”

“不打算。庄主大婚在即，我也不想节外生枝，但我会一直注意着你，希望你不要再生事端。我和雁儿在礼成之后就会离开，在此期间也请你注意举止，不要让她苦恼。”沈砚白看着他一脸颓唐之相，又说道，“本就是普通的图册，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说到底，你也姓龙。”

龙从羽苦笑，他还能回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