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主动,秦不知敏锐察觉出带着别的心思。但送到他嘴边的珍馐,他要是推拒,岂不是个傻子?
“对了,”秦不知才想起今日来的目的,是要找谢春风的答疑解惑,“我听姜小子说,我昏迷的时候,陆汀找了个道士来做法,我……我好像听到他找你要了什么东西?”
姜小子说不清楚,其他人也说不清楚。那道士说是要做法给秦不知招魂魄、解怨债,将自己和秦不知关在房间里头,足足三天,最后一天叫了谢春风进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人看到听到。
秦不知醒来之后,记挂着有人从谢春风这儿拿了东西的事情,赶紧来找谢春风。
“那臭道士同你要了什么?”秦不知拉着谢春风的手,人往后退了半步,远着看谢春风的上下。
看着身姿矫健,之前在天牢落下的伤痛应当已经好了七八成。不像是什么东西被拿走了的样子。
难道是银两?
可是秦家不缺钱财,那道士要,跟秦家要不就得了?跟谢春风拿算怎么回事?
听闻他娘为感激那道士,送了三百金,陆汀也将宫里的赏赐交给了道士,那他还有什么非要不可的,非得从谢春风这儿拿?
房中没有桌凳,谢春风只能将秦不知带到床边坐下。
“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不值几个钱。”
谢春风一扯唇,笑着道。
秦不知拧眉,要再探究谢春风的神色,但谢春风站起身来,往外头出去。不一会儿再进来,手上拿着叠好的一套衣服。
“你将湿衣换下。石头这几日都在万民坊和人开义诊,不会回来。”
秦不知站起身来接过那衣服,竟然有些慌里慌张的。
换……换衣服?在这儿?春风的闺房里?!
秦不知觉得不自在,小声道:“我……我回去再换,天气不冷,不碍事。”
视线一垂,瞧见谢春风衣服上有湿印子,方才动情的时候,他恨不能将人揉到自己的骨子里头,这银子是他的湿衣沾上去的。
“轰”一声,像有黑土在秦不知脑子里头一炸。
方才行登徒子事情的时候他明明没脸没皮的,这会儿倒觉得羞臊得很。
谢春风顺着他的视线也低头瞧到了自己身上的湿印,红着脸,咬了咬唇。半晌,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反身将房门关紧,落了闩,往秦不知这儿来。
秦不知抱着石斯年的衣服,被她着好似壮士扼腕的来势震得往后退,没退成。他全然忘了自己就站在床边,腿肚子被床一打,人反而失重往后倒去。
这样看到,倒好像是他迫不及待先躺上床似的。
谢春风捏着双拳,将自己的下唇娇羞咬着,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一般,干脆就站在床前,拉扯自己的腰带。
秦不知大惊,蹦起来坐好,去按压她已经解开腰带的手。
“春风,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难道绥远又来了?!他给你下——”
话没说话,被谢春风羞恼捂住嘴。
“我……我没什么好能谢谢你的,秦不知。你帮了我许多,莺歌楼的案子,还有我义父的案子,都是得你相帮,才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甚至……甚至天牢之中的那些冤魂,都是被你带走,才能从我这儿脱离……秦不知,我只能这般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