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有意的,你别跟她计较。”裴之行温言劝道,“你也说了,她吃不了苦。这回她栽了跟头,身上的伤倒是其次,心里的伤,不知道有多重,再给她一段时间吧。”
“嗯。”秦攸哽咽地点点头,“之行,我跟相思,怕是没办法再住在一起了。”
“确实,”裴之行赞同道,“相思戒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情绪上有波动在所难免。你心脏也不好,看了怕是更受刺激。我在隔壁市买了一栋别墅,你看看明后天就搬过去。”
“这么急?”秦攸吃了一惊。
“相思戒瘾刻不容缓,心理专家明天上午来,帮忙戒瘾的专家也是约的明天。”裴之行淡淡道。
“之行啊,”秦攸沉默了一下,担忧地道,“专家靠不靠谱啊,会不会虐待相思啊?”
“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裴之行皱眉道。
秦攸扶着额头,晃了晃脑袋,有气无力地道:“抱歉,之行。”
质疑裴之行找来的专家,就是质疑裴之行的办事能力。
裴之行一直是秦攸引以为傲的,再加上他已经当家做主,他脸色一沉,秦攸还真有点怵。
“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裴之行轻叹一口气,“裴氏一摊子事,我不能在国外久待。等相思的情况好转了,还得靠你关心呢。”
“嗯,”秦攸点头,认真地道,“你放心,我会调整好自己。”
“我给你也约了一位心理专家,就在三天后,留的是隔壁市别墅的地址。”裴之行看着秦攸,温声道,“这么多年,你都放不下爸,又看着他对孙女士深宠厚爱,很少开心。再不化解,抑郁了就不好了。”
秦攸笑了一下:“好,就听你的安排。”
“你刚刚动了气,心脏还好吗?”裴之行关心地道。
“吃了药的,不碍事。”秦攸道。
裴之行点点头,扶着秦攸在窗边的藤椅上坐下,转身出去了。
谢清微端了燕窝鸡丝汤去给秦相思喝,秦相思没胃口,勉强喝了小半碗,恹恹地道:“我还想睡。”
“好,”谢清微点头,“身上还痛吗?要不要再上点药?”
“很痛。”秦相思红了眼眶,委屈地道。
谢清微拿出药膏,动作轻柔地给秦相思上了药。
她洗了手,端着剩下的半碗鸡汤出门前,对秦相思握了握拳:“相思,加油!你可以的。”
下了楼,裴之行刚挂了电话,冲她笑了笑:“我们明天下午回国。”
“好,”谢清微点头,“这边的事,由谁接手?”
“裴祈,他已经出发,在来的路上了。”裴之行接过她手里的碗,“你歇会儿吧。”
谢清微坐在沙发上,等裴之行从厨房出来,轻笑道:“没想到,你也很会劝人嘛。”
“我不会。”裴之行淡淡道,“这些话,是她曾经对我说过的。”
“嗯?”谢清微挑了挑眉,“难道是——”
裴之行垂下眼帘,唇角一勾,笑意冷酷:“我痛不欲生,她来跟我讲大道理。呵,真是我的好妹妹。”
谢清微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裴之行悠悠道,“我不怪她了,只希望她能坚强地面对一切。”
怎么可能过去?怎么可能不怪?
他只是,不想在谢清微的面前,表现得很小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