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问了负责赵小姐的医生,在饮食方面需要注意哪些。
卢先生上班去了,赵小姐病着,身体不舒服,说是能照顾自己,其实心里很是寂寞。
看来秦湘拎着的食盒,她有些憔悴的脸上浮上笑意,开心地道:“湘湘,你来了!”
“嗯。”秦湘见她精神不错,也有点开心,点点头,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赵小姐不甚在意地道,“你吃过了吗?”
“没有呢,陪你一起吃。”秦湘道。
“好啊。”赵小姐笑着道。
秦湘拉起扣在床位的餐桌,汤汤水水的摆了好几样。
赵小姐胃口不佳,也勉强喝了一碗。
生病的人最怕吃不下,哪怕吃得少点也好。
赵小姐现在这样,秦湘也很满意。
护工到点才来,一见雇主已经在了,心里还小小的咯噔了一下。
秦湘倒没计较这点时间,给护工跟赵小姐互相介绍了一番。
“赵小姐好,”护工笑着打招呼,极有眼色地把碗筷收拾了。
秦湘找的这个护工皮肤白,略圆润,面相讨喜。
赵小姐虽没说什么,但看她的表情,是很满意的。
护工姓刘,赵小姐叫了一声刘姐,又跟秦湘道谢。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护工的酬劳,绝不是秦湘跟她说的那个数。
秦湘已经帮了她很多了,却又不是为了借此打动卢先生的心,简直就是做慈善。
赵小姐的目光越发温柔如水,秦湘还被麻了一下。
谢清微早起锻炼完,还以为秦湘没起,拨内线没人接,又打她手机,才知道已经出门了。
挂了电话,她在裴之行询问的目光中,无奈一笑:“去医院了,太拼了。”
“待会儿我给秦湛打个电话。”裴之行淡淡道。
吃完早饭,谢清微道:“老裴最近还好吗?”
前几天是孙女士的周年祭,因为她要高考,就由裴之行代她去祭拜了。
裴之行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他那个人,有什么心事,也不会摆在脸上。这半年,他做了那么多慈善,也不知道到底看开没有。”
“裴之徇也去了吧?”谢清微问。
“他这一年也变了不少,”裴之行淡淡道,“以前像只骄傲的孔雀,现在沉稳一些了。不过,他在孙女士墓前,又哭了一场。”
裴之徇是孙悦然一手带大的,对生母其实也没什么感情。
虽然裴简原谅了他,谢清微也不怪他,但孙悦然的死,是他心头永远的一道伤。
这两天,赵宁安又把他接去赵家了。
孙悦然的周年祭,很平静地过去了,裴老太太松了口气。
聂老爷子还电话关心了一下裴简,暗搓搓地试探他有没有放下。
裴简哪儿能听不出来?轻轻巧巧地就把话题岔开了。
“你想去祭拜一下孙女士吗?我陪你去?”裴之行道。
“嗯。”谢清微点头。
到了现在,她对孙悦然仍是没有一丝情分。但她坦然接受了现有的一切,大部分来自孙悦然馈赠这个事实。
与曾经执拗的彻底和解,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