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裴之行沉声喝道,“她是我的命,我不合适,谁合适?”
“她是你的命?”杨梦一字一顿地重复,脸色扭曲起来,“她到底有什么好?”
裴之行也不怕刺激她,略带了点得意地道:“她哪里都好。”
杨梦听了,狠狠咬唇,心中气恨不已。
她仔细打听过了,那个谢清微,在孙悦然死后,被接来海城。
那时候,谢清微身上还背着人命。
她在清心园住了一阵子,裴简就搬回了裴家老宅,裴之行住进了清心园。
若是裴之行当真对谢清微有情,便是在清心园与之朝夕相处中产生的。
当初,她遭逢巨变,那样柔弱可怜,不过是缠裴之行缠得紧一些,就被他疏远厌恶。
明明她与谢清微有着相似的境遇,为什么谢清微就可以,她就不行?
莫非,谢清微格外有手段,裴之行就吃那一套?
杨梦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毕竟,谢清微的生母孙悦然,与别的男人结婚,还生了孩子,仍能独占裴伯父。
她在裴家老宅住的时间不长,也能察觉到老宅的女人们对孙悦然那明显的敌意与嫉妒。
这母女俩,当真是裴家男人的克星,是她们这些想要得到裴家男人的女人的天敌。
杨梦知道自己不正常,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在看到自己父母惨死眼前的时候,她特别无助,特别希望有人能挡在她的面前。
住进老宅,裴家人并不轻视家世平平,才貌也平平的她,但他们对她,也并不热络。就是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暂时寄住的客人,礼数周全,安慰都带着客套。
只有裴之行,递给了她一块手帕。
这样温柔的人,她把他当做湍流中的浮木,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是她太着急靠近他,反而让他生厌。
精神病院的日子很难熬,白天黑夜,无休止的幻觉与梦魇,深刻入骨的思念,无法自控的愤怒,发狂,自残,摧折她的神经与身体。
她吃了很多药,被注射了数不清的镇定剂,做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才有今天,能脑子清醒地站在裴之行面前,跟他说几句话。
他仍然不喜欢她,却有了视之如命的女子。
她的命,实在太苦了。
杨梦想到这里,几乎要落泪。
她仰起头,将眼泪憋回去,抽了抽鼻子,淡淡道:“你把她叫来。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值得你这样护着。”
裴之行淡淡道:“你有什么花样,都冲着我来。”
“你,不敢赌。”杨梦扯了扯嘴角,笑得难看。
“随你怎么说。”裴之行不耐烦地道,“反正,我不会让她冒险。”
“你不怕我引爆?”杨梦的手指在腰间一掠而过,看向罗部长,“你们也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