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微想了想，她跟秦湛是很熟悉的，但她见到方小姐的次数也不多。

秦湘来清心园陪她说话，小嘴叭叭，讲了许多八卦，提到方小姐也是一带而过。

而且，秦湛跟方小姐在一起几年，也没有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

如果他们之间是交易，秦湛不想把方小姐带入朋友圈子，那就很正常了。

方若宁沉默半晌，才轻叹一声：“刚刚谢小姐也提到了，我确实是方家灵女。我看到的世界，跟你们不同。”

秦湘紧张兮兮地道：“哪里不同？”

“我从小，就能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方若宁笑了一下，带了点苦涩，“本来，我有个孪生妹妹，她的天赋比我高，能力比我强，她才是这一代的灵女。但在去年，她急病去世。”

秦湘了然地点头：“你妹妹去世后，你就成了灵女。”

“嗯。”方若宁点头，面色淡淡的，道，“妹妹从小就是灵女，得到了整个家族的宠爱与纵容。我因为命格与妹妹相冲，被寄养在别处。”

秦湘眼睛一亮：“所以，你跟方家感情不深。”

“何止是不深，我厌恶方家。”方若宁目露嘲讽，“妹妹没了，方家就想起我了。为了让我无牵无挂地回到方家，做那自愿为方家牺牲的灵女，他们设局害了养大的那家老小。”

秦湘一惊：“他们怎么这样？”

做大师的，不是都很信因果的吗？

“其实，那家养着我，也没有很上心。他们也就是让我吃饱穿暖，不克扣零花钱，却不付出多余的感情。”方若宁幽幽道，“但是，有方家做对比，就显出他们的好了。”

她因为能看见一些无形的东西，比寻常早熟的孩子更加早熟，但她也是人，心也是肉长的。

即便那家人因为拿钱办事，吝于付出感情，方若宁也得了十几年安稳平静的生活。她也见过了，正常家庭的快乐与烦恼。

房家人心狠手辣，让她心寒。

“大师，”秦湘虚心请教，“灵女要做什么？为什么你说要自愿牺牲？”

“灵女要延续方家的富贵，以及诞下天资卓绝的继任灵女。”方若宁道。

“继任灵女？灵子不行吗？”秦湘眨了眨眼睛。

“我这一身本事，是遗传来的。”方若宁解释道，“只传女。而且，灵女也不是代代都有。”

“这么说，”谢清微开口，“灵女不能外嫁？”

“不嫁，也不招婿，”方若宁合了合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地道，“就生孩子，只要女儿，不要儿子。”

秦湘嘴角抽了抽：“若是怀的儿子呢？”

“当然是打掉。”方若宁道。

“所以，你需要一个强大的人做盟友。”谢清微道。

“是。”方若宁坦然道，“之前我妹妹在世时，就为方家拉拢了不少人。那些家族知道灵女的好处，很乐意自家子弟借种给灵女。有几家已经谈好了，我妹妹去世，我就得顶上。”

她看向秦湛：“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你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