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温柳黎云密切关注着这一切，心里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他家大人真是太奇怪了。

大晚上的就这么站在人家家门口，眼看着巷子里玩闹的小孩子都回家去了，他们还在这里。

重点是冷风刮起来，人冷飕飕的，尽管冷，可大人不回去，他们怎么敢先开口。

就那么干熬着，跟着吹了大半晚上的冷风，冻得鼻涕眼泪的快要出来了。

宋言澈还站在门口，借着门缝能看到院子的檐下挂着红彤彤的灯笼，仔细听，还能听到里头传来的笑闹声。

刚刚林晚辞和林蔚山的那番话他全都听见了，可是听过之后，心里的感觉却也不好受。

他从她的话语里听到的全部都是想要撇清关系的意思。

那么他们如今这种关系又算什么呢？

或许只能称之为他的一厢情愿吧？

可是就让他这么放手，却也不甘心，这个人她喜欢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了点希望。

可是这希望在听到那番话之后，好像也变得渺茫起来。

他这一辈子人人都在夸他年少有为，聪慧智敏，可是那些在他眼里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是她对自己的看法。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也便够他回忆好久好久了。

原以为上辈子，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一个人，看不到她，也便罢了。这辈子重来，他会有机会，却原来他从来都入不了她的心。

黎云和温柳在边上看了会儿，终究还是没忍住，上前劝道:“大人，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宋言澈在心里叹了口气，“回去吧。”

他站在这里又算什么呢？

屋外的人站了大半夜，而屋内的人却半点不知。

除夕夜的惯例是守岁，但是蓝羽还没等到时间就瞌睡的不行，想到她一天精力旺盛，白日里在外头还更一帮子小孩子玩了那么久，现在困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去睡吧，我跟季棠守着。”

蓝羽已经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却不肯，“不要，我跟你们一起守岁。”

可话是这么说的，没到一会儿，人就趴在桌子上又睡了过去。

留下的季棠和林晚辞两人对望一眼，都忍不笑了起来。

“好了，我先送她回房吧，在这儿睡，弄不好要感染风寒了。”

林晚辞点头。

等了没一会儿，季棠就回来了。

两人重新坐在桌案前，屋里安静的很，偶尔只听到炉火中的哔啵声，还有窗外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鞭炮声。

安静里，季棠的面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宫里最近有风声在传，说皇帝年后有去泰山封禅的打算。”

“当今陛下在位三十年，虽无过错，但政绩平平，这泰山封禅可不是谁都能去的，你这消息准不？”

季棠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听到有人私下在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可能年后就知晓了。”

林晚辞沉思片刻，最后眼眸顿时一亮，“若是真的，到时候是不是太子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