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夜名宇的狠是把双刃剑,它伤的不只是苏灿的心,他自己所受到的反噬怕是要比苏灿还要强千百倍。
“松开我。”夜名宇的声音徒然冷了下来,他将攥握在自己手背上的苏灿的手一下子挥开了。
苏灿眼中那份眷恋与喜悦还未曾消退,此时被他如此愤然的甩开只得将笑容僵在了那副脱了型的消瘦面庞上。
“你怎么了?你不是说我准备的礼物你都会喜欢的吗?你走了这么久,我和他···”苏灿说罢悄然低头望了眼自己的肚子,继而又道,“我和他,一直在家里等着你回来!难道你不欣喜吗?”
“我很忙,李秘书给我打电话,说你身体不舒服,我只是抽空过来看一下,毕竟养了这么多年。”夜名宇豁然站起身来,将头扭到另一侧说道。他实在不敢面对面的将这番话说给病怏怏的苏灿听,他明白这样的话语到底会有多伤苏灿的心,更何况此时的苏灿还怀着孩子。
夜名宇紧紧的捏握着自己的拳头,平整的指甲狠狠的嵌进了掌心里。只有这样尖锐的疼痛才能时刻提醒着夜名宇不能被温情迷住了头脑,在这种时候更应该保持冷静与理智。
夜名宇理了理有些被压皱了的衣服,他转身准备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却又在楼梯口,站住了脚。
夜名宇回头对着仍旧窝靠在沙发上的娇小女人,扯了扯唇角,戏虐道“你倒是挺有本事的,李秘书那么铁石心肠的人,都能被你说动,是我以前小瞧了你。”
苏灿还没有来的及反驳,夜名宇已经毅然离开,传到耳朵里的,只有蹬蹬的皮鞋与木质楼梯碰撞的声音。
苏灿茫然的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
夜名宇回到房间关上门后,靠着门站了许久,要是真这么无情就好了。大仇还没有得报,将苏灿送走,是最好的保护,自己少些关心,她就多份安全。还有那个孩子,真的是有了个孩子吗?自己与苏灿的孩子···他为什么来的这么不合时宜。
夜名宇的计划之中,根本没有想到过会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
那是自己的亲骨肉啊,可他的到来对与夜名宇来说除了掩藏在内心深处的喜悦以外,更多的却是不安与焦虑。
“不行,不能留下!你会要了你妈妈的命!”夜名宇将自己掩在浓浓的夜色里,靠在红木质的门扉上,艰难的为那个新生命做着决定——舍子保母。
夜名宇暗暗的咬着牙,这笔血债他亦记在了夏尊的头上。
此时,楼下的苏灿却越发的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依旧如每日一般的沉迷在夜名宇已然归来了的梦里,还是真的被他如此嫌弃了。
明明当初那么喜欢彼此,怎么可以转眼间,就变了模样。
苏灿不明白,刚刚夜名宇的眼中,有着那么多的不舍,那么浓的情意,怎么嘴里就说出那么绝情的话。
远隔着万里重洋,在如此一个毫不特别的夜里,酒醉后的夜名宇与睡得极为不安稳的苏灿被囚在了同一个梦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