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说完之后,杨仙儿怔怔地看着李恪,问道:“得到了什么?”
李恪耸了耸肩,说道:“当时我提出这个政策的时候,三法王和二尊者大部分都不同意,觉得这么一来一定是有很多人会钻空子,为了得到钱财而去成婚。”
“但是当时我说了,即便如此,要这么干了,反正必须得将彩礼问题连根拔出。”
“结果最后得到的那就是杯水车薪的结果,人家该怎样还是怎样,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如同这远江镇的一个姑娘三个钱袋!”
此话一出,杨仙儿无异于遭受到了一记五雷轰顶。
“竟会如此!”
杨仙儿花容失色。
李恪摇头叹息,说道:“不然你以为?当时毕竟毛元帅都快要攻打鹰城了,又要有很大的一笔花销,我看着这安阳城内民间始终都是杯水车薪,百姓们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我还能怎么办?只得是将这一项政策收回,着实吃力不讨好了,反倒是引来百姓们的一片笑声。”
“当时毕竟还没有建立大宋嘛,我听秦力他们说民间的百姓们都在笑话我,说这神教的教主如此朝令夕改,做事三天半的新鲜啊!”
“我当时听在耳朵里,实在是寒心,可是毕竟没有办法再这么下去了,其实我丝毫不介意财富流入民间,可关键是我这白花花的银子流入了民间之后,问题没有解决,我还坚持个屁。”
李恪说到最后,杨仙儿和王若兰都是笑出声音来。
李恪沉声叹息,连连摇头说道:“没有法子的事,就像此番咱们三人从安阳城微服私访来到江南东部,刚刚来到这里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知道此番所有努力全部白费。”
“什么为江南东部引进大批的单身女子,有个屁用!全都是白费功夫。”
李恪说着说着,随手就将手边的茶杯扔在地上。
所幸那是木质地板,茶杯扔在地上,并未摔碎。
眼见那茶杯一路滚到墙边,最终躺在角落。
王若兰长长的一声叹息,回坐到床边,说道:“反正此事已是这样了,也就不要再继续坚持了,妥协了吧。”
李恪坚韧地道:“妥协?我李恪的人生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妥协二字,死都不妥协!”
杨仙儿很是心疼李恪,于是便将玉手搭放在李恪的手背上,说道:“你都已经付出了这么多,也做了你应尽的努力,难不成就铁了心非地挣扎吗?”
这一番质问,将李恪问得愣在当场。
李恪眉头紧锁,思量半晌,良久之后这才缓缓说道:“我必须得挣扎,倘若我不挣扎,我大宋的百姓们就只能去挣扎了。”
“关键是我身为天下之主,富有四海,我左挣扎右挣扎之下,兴许就能够解决这根深蒂固的难题。”
“倘若是让我的子民们去挣扎,多半是没有法子的,他们穷尽毕生之能,可能也才迈出了那么一小步,又何止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既然如此,你说我挣扎不挣扎?我必须这么做,也唯独只有这么做,我才能让我的子民们好起来!”
李恪说完之后,猛然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长吁短叹。
杨仙儿紧蹙着秀眉,扼腕叹息。
此时桌上的饭菜都已凉透,也不香甜味美,令人看在眼中更是无半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