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轻轻点了点头,道:“刘将军,你有这番话,我就可以放心了。”
“说实话,当日在槐树林中,我是当真打从心底为我吴大哥感到担忧。”
“那丐帮,还有那崆峒派,人多势众,远不是我吴大哥的通神教所能够比拟的。其实时至如今,有什么话我也不藏着掖着。”
刘长安跟随吴开天缓缓坐在床边,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势。
李恪紧皱眉头说道:“当日在槐树林里,我若不是因为我吴大哥的人身安全,根本就不会和你一同来到此地。”
“当时我的思想很是单纯,觉得就算为了我吴大哥走上这一遭,那是再好也不过的。”
刘长安连连点头,说道:“教主,属下心知肚明!”
李恪看了看吴开天,微笑道:“人世间的事情实在难以琢磨,咱兄弟两个当日和我六姨娘一路乘轿来此,哪里想过,原来最终我却……我却……”
李恪说到这一节,忽然狂咳不止。
杨仙儿紧蹙着秀眉,连连为李恪拍打着胸前。
杨仙儿为他拍打了片刻,他缓缓抬起手来,示意杨仙儿停手。
他续声说道:“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我现在身体还很是虚弱,暂时需要在这里养伤几日。”
吴开天点头说道:“不错,该当如此,李兄弟你放心,你在哪里吴大哥便在哪里。”
吴开天说完之后,站起身来,转头看了看坐在床边的杨仙儿,笑着点了点头往出走。
吴开天既然都已经走出,刘长安也该走的,然而刘长安站起身来之后却停步站在原地,三番两次欲言又止。
李恪一眼瞧出刘长安的心思,于是便说:“刘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刘长安笑了笑,歉然道:“其实眼下教主身体还很是虚弱,我也不该说的,转念又想……转念又想,嘿嘿!还是说了吧。”
李恪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刘长安到底是想要和老子说什么?这般犹豫,反反复欲言又止,似乎也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啊!
“刘将军有话便说,咱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李恪紧皱着眉头看着刘长安说道。
刘长安眼见李恪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于是便满脸正色道:“教主,郑教主死去至今已有三日,江南东部的俭军多半也都知道郑教主之死。”
“现如今俭军内部人心惶惶,而且连带着江南东部的咱们神教势力同样也是有些动摇,您在此地休养两日之后,该当是去一趟江南东部的。”
此话一出,李恪顿时生无可恋。
江南东部路途遥远,哪里如咸阳?
却也不是说去就去的,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吧?
或许更长。
然而刘长安所说,李恪也是能够心领神会,毕竟这么大的神教规模,人多势众,不可一日无收。
郑教主死得太过突然,而且俭军又是郑教主亲手操持出来,眼下郑教主既然已死,俭军的将士们多半都没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