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垢果真信以为真,当下轻轻点了点头,沉沉地一声叹息,道:“你跟随王爷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按说我这般与你针锋相对,实在不该。”
“可你也要体谅我的苦衷,这世间之事向来不随人愿呐,你心中清楚就好啦。”
刘清峰虎躯一颤,心头一沉,点了点头说道:“是,定然清楚。贤妃放心便是。”
杨无垢今日前来李恪府上,并没有其他的事,纯粹是为了这三尊弥勒佛像。
当下刘清峰既然都已经说了的,一日一夜的时间便会给她交代。
她继续久留也就无益。
转身便要往出走,才刚刚走出三步,回过头来看向刘清峰问道:“一连多日过去,王爷可有消息了?”
刘清峰摇头说道:“小人几次三番给王爷捎信过去,始终没有回信,现如今音讯全无。”
杨无垢心中一震,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就音讯全无了?掐指一算,从他离开长安城之日开始直至今日,都已经过去了八日有余了吧?”
刘清峰不假思索道:“算上今夜,已经整整十天的时间。”
杨无垢欲言又止,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杨无垢前脚刚走,刘清峰整个人便仿佛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砰”的一声闷响坐在座椅上。
他双拳紧握,望着面前的冰冷墙壁目光如炬。
过不多时,刘清峰双手在书案之上用力一拍,仿佛像是爆发了一般将桌上所有物事全部推翻在地。
今日整整一夜的时间,刘清峰用尽浑身解数,盘问天好。
天好穷尽毕生之幸运,好不容易得到三尊弥勒佛像,死活都不肯和盘托出。
着实是苦了刘清峰,到得当晚的亥时二刻,刘清峰特地将府中的天童和钱洪山一并叫进房中,死命审问天好。
天童私底下与天好交情不错,所以始终都留有情面。
钱洪山便全然不同了,因着欢夏之事,钱洪山心中的醋坛子早就已经打翻了,变本加厉地死死处置天好。
天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终竟是在钱洪山手中昏迷了过去。
刘清峰争分夺秒,连一刻也不敢耽误,所以便用温热的辣椒水浇灌天好的头,天好实在受罪受的大发了,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也是没法子的事,刘清峰只好暂时作罢。
此时,夜幕高耸,刘清峰用力推开窗来,天际苍穹之中那惨白的月光犹如被烧融了的白银流淌进来。
刘清峰用力深吸一口气,冲着站在他身后的天童和钱洪山二人厉声说道:“但凡天好是能够醒得过来,务必要让他招供。”
“倘若他不说,便将他四肢全都给我砍断!”
天童心中一凛,钱洪山单膝跪地急声说道:“遵命!刘管家。”
刘清峰捋着长须,哼了一声,道:“老夫纵横半生,岂能栽在你这么个小虾米手底!”
与此同时,五合村,陈家密道。
李恪和杨仙儿两个人从草坪之上站起身来,杨仙儿紧张兮兮地问道:“把握大吗?”
李恪轻轻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那一处大平台,轻声说道:“虽然没什么把握,但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