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河津县衙的县令做贼心虚,所以这几日以来始终都是做做表面文章,兹要是面子上能够过得去便见好就收。
一直都不将此事真正办理。
说来也是,此事毕竟关乎到大唐亲王,他区区的一个知县,又怎么敢和王爷较劲?
此时薛青山和薛仁勇父子二人面如土灰,相对而坐,面前烛火随着窗外透进来的阴风四下里摇曳。
似乎随时随刻都大有熄灭之势。
便在这时,房门忽然间被人推开。
父子二人下意识连忙转头看去,刚一看清了这人是谁,立即便没有好气地转回头来。
开门之人并非旁人,正是薛仁贵的婶婶,刘氏。
刘氏唉声谈气,手中端着一个巨大的木托盘,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些菜饭。
刘氏一件一件的将菜饭从托盘里面断了出来,很是规整的摆放在桌上。
“都已经好几顿没有吃饭了,快些吃吧。”刘氏说起话来很是没有底气,看来也是十分虚弱。
薛仁勇耷拉着眼皮,说道:“娘,新娘子无故失踪,我哪里还有吃的心思啊?”
不成想,薛青山此时居然勃然大怒,一掌狠狠拍在饭桌上,厉声喝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不就是区区的一个女子吗,没了就没了,再找就是!”
薛仁勇心中有苦说不出,只是扼腕叹息。
薛青山沉声一叹,缓缓抬起头来,咬紧牙关望着天花板。
刘氏心知薛青山之所以如此郁闷,其实并非是因为曲丽卿,而是因为另外一件比天还要大的事。
刘氏站在薛青山面前,看了眼薛仁勇,继而冲着薛青山使了个眼神。
薛青山眼见刘氏示意他去内堂,当下便欲起身。
其实一家三口并不知道,此时薛仁贵正藏匿在屋外窗下偷窥偷听。
薛仁贵眼睁睁瞧着叔父和婶婶两个人并肩走到内堂,于是他便快速朝着内藏窗下一路溜了过去。
弯腰躬身,将耳朵紧紧贴在墙上,用心聆听。
只听得刘氏语气焦急,大有些被逼无奈之势,问道:“曲连江一下子就下落不明了!佛经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拷问出来?”
薛青山沉沉的一声叹息,咬紧牙关说道:“倘若当真有,我早就去取佛经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刘氏道:“既然如此,可该怎么办?岂不是此生都与佛经无缘了?”
薛青山道:“与佛经无缘?就即便当真无缘我也没有法子啊!你和我说什么!”
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极轻,应当是不想要被除了他们两个人以外的第三个人听见,连薛仁勇都包含其内。
因着薛仁贵将耳朵紧紧贴在墙边,人又藏在窗下,所以便听了个清清楚楚。
薛仁贵心中感觉十分奇怪,心道:佛经?那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