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惹不起人,还能躲不起吗?
只要是能够退一步海阔天空,那么就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
结果可倒好,险些将儿子的命给搭进去。
杨无垢此时让站在一旁伺候着的奇葩退了下去,语重心长地说道:“恪儿啊,咱们娘儿俩惹不起人的!”
“别说人家堂堂的太子和堂堂的国公了,就即便是寻常的大臣或者寻常的亲王,那也绝非是咱们娘儿俩能够惹得起的啊。”
“你可是不知道为娘的今日是如何在你父皇面前低三下四卑躬屈膝,为娘的脸可也真是不要了。”
杨无垢的语气里并没有任何责备之意,李恪也明白,杨无垢之所以这么说纯粹是害怕了自己再惹事。
但问题是自己不惹事,对方却来找自己,这又并非是自己能够左右得了的。
“娘,恪儿当然会将您的这番话牢牢记在心中,但是恪儿想问您一个问题。”
杨无垢说道:“问吧。”
李恪聚精会神地问道:“娘,您当真就想要让恪儿一直这么混日子下去吗?难不成就不想要让恪儿有一番作为吗?”
“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多少年了!”
这么一问,登时就将杨无垢问的愣在当场。
是啊,李恪现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了,难不成还能够像小时候那样与自己整日里过着这不人不鬼的日子吗?
整日里被人瞧不起,被人低看一眼!
难不成这样的日子,还没有过够吗?
李恪长嘘短叹道:“娘,这样的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杨无垢愣了大半晌,满脸黯然长叹道:“混吧,混到死为止啊。”
李恪最不爱听杨无垢说的话就是这种。
可是都已经混了二十多年,难不成杨无垢还混不够吗?
李恪小的时候实在是不能够体谅杨无垢,为此还多次顶撞杨无垢,使得杨无垢很伤心。
现如今李恪毕竟长大成人,倘若再像小时候那样顶撞杨无垢,可也就说不过去了。
李恪选择不说话。
杨无垢用力拍着李恪的肩膀,说道:“我的青春已经不再,往后的路啊还是要靠你自己来走。”
“人活在世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了,休要去争那些闲气!乐得一日便算一日,平白无故的去给自己添堵干什么呢。”
李恪不言不语,转头看向栽种在院内的那些白牡丹。
看了片刻,李恪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屋外,说道:“娘还是每日培育着这些牡丹花,风雨无阻。”
杨无垢跟着李恪走了出来,满脸苦笑地道:“是啊,它们长大了,恪儿你也跟着长大了。”
在李恪的童年记忆里,在这深宫大院里自己从来都没有玩伴,而且母亲的寝宫里从来也是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