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金花本想以王元霸酒醉之由,将此事给揶揄过去。
不曾想,那独臂男子为人竟是如此耿直,逮住此事喋喋不休。
坐在角落里的李恪耳听着这独臂男子揪住此事死缠着不放,当下就连体内的血都凉了半截。
只听得这独臂男子急声说道:“谁不知道大当家海量呢!我入烛龙寨以来迄今为止,从来都没有看见大当家喝醉过一次,嘿嘿!”
“夫人,你口口声声说大当家的酒吃的多了些,醉了,回屋睡去了,我可不信!”
饭堂内人员众多,赛金花原本就心虚不已,眼下这独臂男子又没完没了的纠缠此事,赛金花一时间心中苦不堪言。
也不再理会这独臂男子,赛金花快速拂袖而去。
饭堂内人声鼎沸,李恪和薛仁贵坐在角落里假模假式的吃饭喝酒,犹似表演一般。
李恪压着嗓子轻声说道:“待会儿饭堂里面的人走干净了之后,咱们可得争分夺秒,王元霸的尸身咱们切莫马虎了!”
“方才的事情过于凶险,倘若是稍有不慎咱们的性命都已留在了王元霸手中,只怕是现下咱们都已经下了地府见阎王爷了。”
李恪一面说着,只见薛仁贵轻轻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
李恪的视线从薛仁贵的手指上转移至薛仁贵的脸上,只见薛仁贵的双眼朝着右侧瞟了瞟。
李恪紧皱眉头,连忙转头向右边去看。
只见一伙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已然来到李恪身边,李恪心中一紧,连忙端起酒杯来笑脸相迎。
为首之人双手端着酒,冲着李恪深深一弯腰,说道:“李公子,田某人方才也领了你送的礼物,实在是感激不尽。”
“也没有什么好回送给你的,现在田某人便用这杯水酒来感谢你,以敬这叙不尽的恩情!”
李恪的心分明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方才他和薛仁贵的言语被这人听见。
这人话音刚落,李恪慌慌张张就将自己手中的这碗酒,朝着这人手中的酒轻轻碰了一碰。
“倒也不必言谢,我和你们二当家三当家之间都是世交来着,往上面论几代人,嘿嘿!可以说是打断骨头也连着筋呢!”
李恪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那人也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二人相视一笑,李恪匆匆忙忙说道:“你们整日里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相信一整天下来也早就已经累得很了,我就不再多做打扰,请便!”
那人满脸和气的笑容,连连说道:“请便!请便!”
这伙人走了之后,李恪用力擦了把脸上的虚汗,冲着薛仁贵轻声笑说:“妈的,方才可把老子吓死了。”
薛仁贵笑而不语。
将近一个时辰过后,饭堂里面的众人陆陆续续离开。
带着王元霸的尸身躲藏在厨房里面的徐大富、张青天、刘清峰三人此时跃跃欲试着要从厨房里面走出来。
赛金花站在厨房门前,深深凝望着陆陆续续从饭堂离开的烛龙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