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超市，王乐和陈馨挑选着今天晚饭的食材。结算的时候，王乐抬头忽然看见，一只白纸折成的巴掌大小的千纸鹤扇着翅膀飘然飞来。千纸鹤在王乐、陈馨和收银员的头顶盘旋了几圈，它那不存在眼睛的小脑袋歪了歪，似乎在观察，哪一个才是它最好的目标。

没几秒钟，这只千纸鹤扇动翅膀朝着收银员的头顶落下。这样一只突然出现的诡异千纸鹤，王乐很怀疑它的目的。见它要落在收银员头顶，王乐伸出手试图把它抓住。手掌却从千纸鹤身体穿过，似乎这只千纸鹤并没有实体。

幸好王乐现在已经不再是普通鬼，他此时双手附着着鬼气，在收银员头顶不停抓着，动作虽然大，但身为普通鬼的收银员没有察觉到一丝动静。那只已经落地生根的千纸鹤落在收银员头顶后，就没了动作，收银员本人在这段时间也没有一丝不对劲，似乎它只是想找个歇脚的地方。

走出超市时，王乐还特意观察了头顶的天空和周围的路人，除了收银员头顶的那只千纸鹤，他暂时没有看见其他头顶有千纸鹤的人经过，天空也没有千纸鹤的身影。

回公司的时候，王乐把千纸鹤的事情汇报了上去，夏军回复说他已经派人去观察。对千纸鹤这类异常的现象，殿里的态度是先观察，如果不会造成危害，那就不用去管。毕竟一个城市里生活的普通鬼都有一两千万，而鬼差只有一千多人，要把城市里所有异常的鬼物都清理一遍，鬼差人数还得再多几个零才行。

第二天，王乐收到了一份观察报告。截止今天早上，昨天的那位收银员生活状态正常，且没有被污染的现象。收银员的灵魂也没有变化。再观察三天，如果收银员没有出问题，那么他们就会把千纸鹤的危险程度下调。

另一边，贴着隐匿符的观察员寸步不离地跟在收银员身后，手边的屏幕里播放着这位收银员往日的神情、动作。两者对比，系统最后会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今天的收银员与往日相比，相似度达不到98%，那么就说明收银员危险了。

收银员头顶的那只千纸鹤，观察员试了各种办法，没有一种可以触碰到千纸鹤的本体。而且从他来开始，那只千纸鹤就没有动静，似乎它根本不是一个鬼物而是一件物品。

铛。

铛。

零点的钟声敲响。钟声仿佛是一个信号。观察员看见那只停留在收银员头顶的千纸鹤突然有了动静。它扇动翅膀飞了起来，顺着窗户飞到空中。

观察员跟着千纸鹤飞到五百米的高空中，忽然察觉到星火般的光点在千纸鹤双翅间浮现。光点的亮度很暗，脱离了千纸鹤的翅膀就消失了。从轨迹上看，这些光点最后应该会飘落到下方城市的某处角落。

随着第一个光点的出现，千纸鹤的身体从下往上都浮现出微光。它的身体一点点地分解，最后化为数不清的光点，飘散在空中。

当千纸鹤彻底消散的时候，躺在自家**的收银员整个身体也随之消散，似乎这具身体和里面的灵魂早已经变成了千纸鹤的养料，现在目的达到，背后的人也不再遮掩了。

观察员记录了所有的情况，正要离开，忽然，他看见一只又一只的千纸鹤从夜空各处浮现，再在空中消散。观察员故意沾染了几个光点，一秒后，他脚下突然不稳，身体温度迅速升高。

昏迷前，他的手指勉强触碰到紧急呼叫器。一只脚从黑暗里出现，紧急呼叫器被一脚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