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食堂的负责人,是一名50来岁的中年女性。
人人都叫她三姐。
据说三姐是某领导的亲戚,有一定的关系背景;自己本身脾气也够硬,镇得住她男人,所以就来这做了总负责人,让她男人另寻了个工作。
三姐有着短短的头发,黑黑的皮肤,两截子粗壮的手臂,腰间还蓄了两叠肉,看起来日子过得确实挺不错。
他们去找她的时候,她正靠在食堂的后门,一边嗑瓜子儿,一边瞧着一旁柿子树上的家雀子发呆。
瓜子皮落在地上,穿着粗布围裙的老师傅就用笤帚扫了,以便添进锅炉里。
她却又嫌弃老师傅扫地时,尘土飞扬,耽误她吃瓜子,烦躁的嘟囔了几句。
老师傅也没再多说,顺手撒了一点水,就去腌肉去了。
文雪旗瞧这三姐不像是个好说话的,提前跟闵尧打了预防针,要他一会儿多说好话,捡着三姐一顿夸。
女人嘛,谁还没有点虚荣心啊,只要是有帅哥夸,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思,心里总是开心的。
闵尧贯彻落实文雪旗制定的方针,从见到三姐开始,就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尖夸了个遍。
夸到最后,无话可夸,就一个劲的说,食堂的饭菜有多么好吃,多么有营养,他有多么幸运,可以在这读书,吃了这么好的饭菜。
而且,菜汤子滴在身上,从来都不用担心,省去了许多洗衣服的时间。
文雪旗都快听哭了,心疼他说了这么多违心话,趁着三姐高兴,赶紧说明来意。
三姐说,要说这事该帮忙的,可是他们有难处。
每周要采购的东西,都要报给学校备案,这已经报好了的东西,怎么好再随意更改?还突然增加了这么多菜,那无法跟上面解释。
文雪旗立马表示,这个不用担心,可以由他们出面,去跟上面沟通解释。
借助食堂和别人合作的便利,帮他们一把,其实就是帮了学校一把,毕竟这个活动是校字开头的。学校肯定会答应的。
三姐吐了一口瓜子皮,一边舔着嘴唇,一边找理由。
“菜农收的菜都是有数的,你现在突然增加这么多,人家也收不出来。”
文雪旗只好解释说,他们要的也不多,只要提前跟人家沟通,怎么着也收出来了。
“这事还可以让地里的菜提前换成钱,谁不愿意干这事儿呢?”
三姐说这怎么能行?
“你这突然增多了,那人家就会担心,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减少。菜农对我们失去了信任,我们以后还怎么合作?”
嘿!
你这话就说的有点牵强了。
我还不信,多要1000斤的白菜,人家就能不信任你了?
文雪旗是看出来了,三姐就是不愿意白给他们帮忙。这年头,没点好处,谁也不愿意多干活。
可她偏不想,现在就让她如意。最终,两边进行了充分的意见交换,没有达成任何的共识。
离开之前,闵尧还担心的问,“咱们难道去菜市场买那么贵的菜吗?”
文雪旗胸有成竹,“那当然不用!”
等着吧,明天下午再过来,这事肯定能办成。
刚才跟她说话的时候,三姐一直在舔嘴唇。
她的嘴唇四周已经开始发白,干得特别明显。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她的嘴角就会起泡泡,嘴唇会开始脱皮。
那时候你看她怎么嗑瓜子?!
果然,第二天的时候,三姐改成了一边剥瓜子一边吃米儿。
她坐在锅炉旁,肥胖的手指捏不住细小的瓜子儿,剥了几下,壳掉了,米也掉了。
气得她把一把瓜子儿,都丢进了锅炉里,狠狠地踹了旁边的木柴一脚。
文雪旗会心一笑,一切尽在掌握。
她把她拉到一边去,掏出来一个塞着橡皮塞的小玻璃瓶。
这玻璃瓶有拇指大小,上面还刻着奇怪又古老的图案,里面装了淡黄色的**。
文雪旗说这是他们家族传秘方,专门治嘴唇的,保管药到病除。
还故作神秘的叮嘱她,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三姐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对此很是不相信。
然而,架不住闵尧在那边说好话,以自己所谓的“亲身经历”来劝说她。
她最终决定试一试,反正帮不帮他们,决定权在她。
即使文雪旗故弄玄虚,搞了这么个东西,也不意味着,她就得值这个情,必须帮他们。
巴掌大的黄毛丫头,想拿住她,可没那么容易。
文雪旗问她要了毛巾,在锅炉那里放了点开水浸湿,然后将这热毛巾捂在了她嘴上。
接着,她去里面找了点香油出来。
做菜的老师傅还以为她要找吃的,特地给了她半截葱。她笑呵呵的接下了这份好意,转头将葱塞到了闵尧的手里。
嘻嘻,自从上次叫他油饼卷大葱之后,她发现,男神吃葱这事儿,颇有看点。
闵尧幽幽的瞥了她一眼,怎么说不肯接受这好意,然而嘴角始终是上扬的,文雪旗就肆无忌惮的,硬逼着他收下了。
“用餐愉快啊闵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