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帝得了这李琮说的一句好,真的是批了再多的奏折都没有的满足感。
这个弟弟当真是不错,说话上还是让他爱听的。
“你这人,之前还对陈四小姐没什么兴趣,说人家姑娘年纪小,现在处下来,倒是觉得人不错了?”羽帝取笑这个弟弟。
李琮倒还是那个表情:“有时候想想,陛下说的确实也是有道理。”
费了这些年的苦心,羽帝点点头:“得了,等会儿我就给你宣旨,管保让你娶一个美娇娘。”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皇帝这一言,李琮的眼皮子就一直跳。
自李琮走了以后,回到小作坊的陈华也没有心情继续搞木工活了。
李琮说的那些话一直在她的脑子里打转,在有那么一刻,陈华相信,他是真心的。
无关情爱,可能就是一种责任。
陈华喜欢这种责任,如父子,如母女,这种责任是割舍不断的,是稳定的。
像陈四小姐,她虽然有意于龙安寺的那个文安,但是她终究是陈文理的女儿。
陈文理不管有几面,但是也不会缺了她穿的住的。
也是因为这一点,那四小姐才对着父亲陈文理孺慕甚深。
只是看那府里每个人对陈四小姐的看法,她就是一个太过文静,甚至是文静过头,有些古怪的人。
四小姐藏地实在是太深了。
陈华想着想着,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今天虽然不想要做弓弩了,但是也不想要就这么回去,离着往常回去的时间还早,她索性就拿起自己原先画的那些图纸来看。
越看越是害怕。
现在,她也只能寄希望于李琮别将她看做一个怪物就好,毕竟能够看一下摸一下弓弩,就能画出草图的人,怎么也不是这个待字闺中的小姐。
那时李琮翻地快,说不准并没有看得仔细。
陈华看了那些图纸,几次三番要扔进炉子里烧了,但终究还是不舍得。
她画的线其实还是很僵直,跟脑子里的图纸还是有点差距的。
小朱师傅曾经指点她说:“你功夫还不到家,还需要多练练嘛,毕竟熟能生巧。”
陈华也知道熟能生巧,而且现在初初学艺,最忌惮的就是心浮气躁急功近利。
她必须要静下来,缓缓图之,慢慢行进,只有这样,她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几年一直在地牢中,司空可是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了她,学会隐忍会得到什么。
比起这最底层的百姓一日三餐不继,她现在能够吃饱穿暖地坐在这里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幸运幸福了。
陈华是照着往常的时间回府的,门口那边的门童都已经认得她的马车了,有时候用不着出示对牌,她就能进去。
可是走在后宅的时候,陈华却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路上的人有些少。
回到自己的院子吃饭洗漱了以后,才有人告诉她:“听说二小姐那未婚夫婿今日落马,现在正昏迷不醒的。那二小姐一直要出去探望他,但是太太不准,现在二小姐的院子都被封住了,就是防止二小姐自己跑出去。”
听到这个,陈华倒是一愣。
在陈四小姐的记忆里,对着这个未来二姐夫,还是有点印象的。
一个出身广博侯府的公子,但是几年前都跟丞相府来往密切。
那大小姐陈鸳还是因为搭了广博侯府,才跟隔壁的通元侯府家的三爷结了亲事。
陈文理现在虽然是左丞相,但是他的妻子窦氏门第却不高,是商户出身,虽然家里的生意遍布整个江南,但她家中好几个兄弟,很多时候都顾及不了这个女儿。
窦氏能够将两个女儿都定给侯府,这其中的本事就不言而喻了。
可是眼见着就要到成亲的日子了,那未来的二姑爷却遭此大难。
自陈文理成了丞相以后,窦氏跟着许多朝廷命妇有往来。
陈华想着,也许窦氏是知道什么不好的消息了,不然,她不会不准二小姐去。
眼下,这全府的人只能等。
此刻的窦氏,也是真的如陈华想的那样焦灼地不得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二丫头陈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