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身上装了定位器也好,我找人监视你也好,那又怎样?你是来感谢我救了你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不用了,日行一善而已。”
“聂司承!”我听着聂司承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气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的包也甩了出去,刚好砸在他身上。
聂司承脸上滑过一抹愕然,随即低头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我扔出去的包,漠然问到,“叶菁菁,你要是觉得我一直让人盯着你的行为让你觉得不舒服,大可以直接去找警察。如果你不是反感这种行为,那么你为什么要冲进我的办公室找我?”
将包扔在了一旁的书桌上,聂司承嘴角忽然勾出一抹嘲讽然后大步走向我,直接扑了下来。
我一时反应迟钝,便下意识跌坐回了沙发,呆愣地僵着脖子仰头对上他漆黑凌冽的黑瞳。
聂司承的双手分开撑在沙发扶椅两侧,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洒在我脸上,目光透过冰凉光滑的镜片对上我的眼睛,那目光让我心惊。
他,在生气?
我缓缓松了一口气,然后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说到,“我只是想知道,在我要解约之后你还让人监视我是图什么?而且,在我这么一个对你居心不-良的女人遇到危险时,你为什么还要亲自去救我,甚至……还因为受了伤?”
我抬起手,指尖轻轻抚上了他还有淤青的脸颊。
指腹的触觉下,我能感到聂司承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在他失神的那一秒,我突然收回手转而直接搂住他的腰将脑袋埋进了他腹部的柔-软毛衣上。
“聂司承,我想和你好好聊聊,你可以不可以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也许,你的答案会让我放弃解约的打算。”
聂司承伸手推开了我,然后在我面前蹲了下来,这下变成了我居高临下看着他。
“叶菁菁,你想要什么答案呢?”
我望着他似乎是无奈又似乎是疲惫的神情,心里沉甸甸的,但转眼想到慕归给我看的那些照片和手机,那些沉重的不知名的情绪便在心底眨眼消失了。
“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怕我受伤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叶蓁蓁,还是……只是因为我?说实话,我真的很意外你回去救我,我以为就算我死了都没有人会在意了。”我微笑着说到,眼眶里却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
其实那一天,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唯一一个会真心爱我的人是叶蓁蓁,可是她也走了。
那么孤身一人活在世上的我,还有谁会在意呢?
所以那一天,其实聂司承出现的时候,哪怕是猜到了,哪怕是知道一切都是慕归设计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感动了。
虽然我有点鄙视这样容易被感动的自己。
聂司承望着我,目光突然温柔了起来,他伸出手轻轻勾住了我的脑袋,然后与我额头贴着额头,有些粗粝的拇指指腹一点点擦过我的眼眶,小心地像是在擦拭价值连城的珠宝。
“哪怕是没有人在意你,你既然活着,就应该好好活着。你认为的别人不在意你,很可能只是因为你没有看到那些在意你的人。”
眼泪本该被擦掉的,但是却直接落了下来,砸在了聂司承的手背上,我忍不住破涕而笑,问到,“那你是在意我的人吗?”
聂司承没回答,而是忽然捧住我的脸颊,面色虔诚地吻了过来。
我瞪大了眼睛没有推开他,也没有说话,任由他冰凉的唇一点点在我的脸上留下痕迹,让那独特的香水味沾满了我的面颊。
“聂司承,你现在和我只是老板与员工的区别,你这样,我可以告你姓骚扰的。”
“睡都睡过了,你要不要再告我QJ?”聂司承突然笑了一下,直接把我说懵了。
头一次知道,这个男人除了毒舌外,居然还会开玩笑,而且还是老司机。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难道你要继续做我的金主吗?”我抛了个媚眼给聂司承,伸出食指挑起了他洁白的下颌,像是换了性别的登徒子一般。
聂司承没人打开我的手,而是面色认真地问我,“叶菁菁,我向来洁身自好,对于包养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并没有兴趣。但是,我对让一个年轻美丽而且有趣的女人和我恋爱有兴趣。”
心中的宁静的大海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炸弹,一瞬间掀起了一场铺天盖地的海啸,几乎将我淹没,让我窒息。
曾经猜测过许多次这畸形的关系该如何结束,却始终不敢去猜测,到后来,金主和情-人会以另外一种合法的关系继续在一起。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轻笑着问到,“聂司承,你这是……爱上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