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我恶心?沐清欢,你别以为老爷子在这里,我就不敢对你做些什么。”
“我恶心,你又能干净到哪去儿?”
唰!
下一秒。
水流从他的额头滑下来,浸入衣服,悉数染湿。
沐清欢死捏着杯口,连手都是颤抖的,太生气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她也有女孩子的矜持,她和席北城结婚,他不爱她,她可以接受,甚至,他朝三暮四,在外面拈花惹草,她都可以不去在意,可是,她做不到被他这么侮辱,这段婚姻伊始,她虽然掌控住了自己的心,但她的身体,是绝对忠诚的。
不再看他,沐清欢憋住心里那股委屈劲,用力的挥开他的钳制。
她不会哭,她也不能哭,她是打不到的沐清欢啊!
踏上台阶,一步两步的缓慢往上走。
可她再要强也抵抗不住病魔。虚浮的脚步,腿软的要垮掉,下一刻,真真实实的歪倒了,手撑着楼梯干。
脸是白的,眼是红的。
“你怎么了?”
席北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由远及近。
沐清欢没有理他,撑着栏杆吁吁的喘气。
她的脸色很不好,男人的大手直接凑到她的脸上,探着她的温度。
“发烧了?”她的额头很烫。
“不用你管。”
席北城眉心皱成一个‘川’字,“沐清欢,都这个时候,你还要逞强?”他说着,一把拦腰将她抱起。
她发倔一样的双腿在他怀里乱动着,不愿和他接触。
席北城声音凝重起来,“你再动,我就把你扔下去,动静再大一点的话,倒是可以把老头儿和陆姨引出来。”
沐清欢一愣,发红的双眼,狠狠的盯着他,控诉他,但双脚,倒是老实没有再发出动作。
席北城把她抱回卧室。
将她放到**,去取她手里的玻璃杯。
沐清欢一惊,手下意识的往后退。
他勾着唇,声音有些冷意,“怎么,还想再泼我一脸水?”
顿了顿,沐清欢还是把玻璃杯给了他。
他接过,哼了哼声,“家里的医药箱放哪儿了?”
她看着他,疑惑又迷茫。
席北城脸色有稍许不自然,“我身体好,没某人那么娇弱,不知道医药箱放在那里,很正常!”
把借口说的那么理所当然,顺道还夸自己一堆,也只有他席北城可以做到。
沐清欢舔舔嘴唇,“在厨房抬首的第二个柜子里。”
男人低头嗯了声,很快就消失在卧室。
沐清欢一个人躺在**,揉着被子,头痛欲裂,又睡不着,脑海里不断想着楼下的男人,现在在做什么?
她不会很笃定的说,他下去是为了帮她拿药,可是心底总算是有一个声音,悄悄的传出来,告诉她,他正在帮她拿药。
沐清欢使劲的摇了摇头,算了,不要再想了。
她刚才泼了他一脸的水,他没回礼她,她就该偷着乐了,怎么还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身体平躺下来,缩进被子里。
闭上眼,昏昏欲睡的时候,被子被掀开一个口子,有风从外面灌进来,脖子下有一只手把她托起。
沐清欢睁了睁眼,席北城已经坐到了她的背后,把她半圈进怀里。
摊开手,玻璃杯递到她的面前,硬声硬气的开口,“吃药。”
她抬起眼皮,扫他一眼,他的视线一望过来,她又很快的敛下眼,从他手里拿起几粒白色的药丸,又接过玻璃杯,沐清欢终于就着水,喝了下去。
她心里清楚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她不是铁打的,这番模样,如果再不吃药,是撑不下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的缘故,睡意渐渐来袭,沐清欢扇了扇睫毛,眼皮渐渐耷拉下来。
身后,男人依旧维持着半抱她的动作,难得的,她也没开口拒绝。或许是因为他刚才那番举动,心里又有点松动。
刚才还剑拔弩张,相持的两人,这会儿,就相依相偎在一起。
想想都觉得好笑。
沐清欢咧了咧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确定怀里的女人再没有动作,只有热热的呼吸,均匀的打在他的手臂上,席北城终于有了动作,小心翼翼的从她身后退出来。摆放好她头下的枕头。
手当即触及了她身后一抹濡湿感,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湿黑的衬衫。
叹了口气,他径自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沐清欢的睡衣,返回,认命的替她换掉湿去的衣服。
自作孽不可活,谁让她泼他一脸的水,现在,她自己的衣服也湿了。要不看她感冒,他才不会多手帮她换。
席北城拿过干净的衣服,一低头,……气血上涌……再往上,就是她睡的一脸无辜的模样。
他咬了咬牙,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