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又如何？”叶臻说，“夫君于叶家有大恩，妾身却心系于他人，这本就是妾身理亏在先，妾身自认对不起夫君，也对不起武安侯。”

苏桓摇头道：“不，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武安侯，你只是在忍耐而已。”

叶臻一愣，望进他疲惫的眼眸中。

他接着说道：“连咱的女儿都知道，我不该毁了你心里的那个梦。如果有一天你忍耐不住了，就是我们两个人结束的时候，所以我及时停手了，但我做过的错事，却无法再挽回了。”

“阿瑾也早就知道？”叶臻暗暗咬紧了腮边的肉，想起了女儿出嫁前和她说的那些话，如今看来，都是意有所指，只是当时的她什么都没有察觉。

“我们的女儿只是看着笨而已，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叶臻自嘲地笑笑：“是妾身愚昧了。”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苏桓凝视着她，沉声道：“你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武安侯再有三日，便抵达帝京了。”

叶臻摇了摇头，把手用力抽了出来，扭头望向另一边的烛火，不去看他，不疾不徐道：“妾身没有什么好说的，夫君是摄政首辅，权倾朝野，连陛下和沈太后都尚且要看夫君的脸色，夫君从前做过什么，以后还想做什么，都不是妾身一介妇人能管的了的。”

她从来就没觉得，这世间有什么事情，是能由着她叶臻的心意来的。

苏桓开始有些慌了：“你不要这样说话，我们是夫妻，我听着心里难受。”

“那夫君喜欢听妾身说什么？”叶臻回过头去看他，眼神凉薄，“事情已经发生了，难不成，夫君还能自罚三刀吗？”

苏桓默不作声地低下头，神情凝重。叶臻以为他不再提及这事了，静静坐了一会，就去整理绣框里的大氅了，一边叠着衣服一边红了眼眶。

这日子再怎么难过，咬着牙都是要过下去的，还能怎么办呢。

她正想着，余光看见苏桓起身走到了一个多宝阁前，打开了一个匣子。叶臻愣了一会，就见他拿起了一把短剑，紧接着一阵银光闪过，苏桓手起剑落，往自己的胸口上划了一下。

“夫君！！”叶臻飞快地冲了过去从后面拉住他，“您这是在做什么？！”可就在叶臻刚拉住他的时候，他再次抬手毫不犹豫地划了一剑，裂开的伤口成了一个大大的十字，吓得叶臻又是一声尖叫。

“快把剑放下！快把剑放下！妾身求您了！”叶臻直接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腰身，拦在他的胸前，眼泪夺眶而出，几乎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