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母亲来说，孩子永远是最重要的。

顾允也是一直念叨着母亲，直到顾明芷回来了才安心睡着，听半夏说，是后半夜才睡着的，见到顾明芷昏迷不醒的模样很伤心，还哭了大半日呢。

顾明芷心疼儿子，没有第一时间过去看，可是提到顾允的时候，眼神还是不自主地变得温柔起来。

若不是还有些理智，知道这是半夜三更自己的闺房，顾明芷差点压制不住大吼起来。

带着哽咽的声音带着痛苦和委屈和无法言诉的绝望：“为了我儿子，我什么都可以忍耐，可我回来，绝不仅仅是为了得到丞相府的荣华富贵。”

她猛的伸手，想撑起身子，顾不得自己手部的疼痛，那样的疼现在对于她来说真不算什么，根本比不上心口撕裂一般的痛。

旧日的伤口重新被翻了出去，撕破后血淋淋的才发现，不是不痛，只是因为隐藏在心底深处。

那样的疼足以让她忘记一切，理智和生命，她什么都可以舍去。

此身就是复仇而来，纵然又送了命又如何，不能报仇，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母亲的死，顾允的出生，没有一件事不是在顾明芷的心头无情碾压。

如是结果还是灰溜溜离开，她宁愿这时候死去。

再不济，也比将来的要好几分！

所以她才会选择在那个紧急的关口不顾一切。

她宁死也不进三王府，宁死也不愿意再跟萧昭阳牵扯上一丝关系。

黑暗中瞪大着眼，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这么久以来，她很少会哭出来，因为有顾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