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有钱就有一切吗？哦，我想起来了，你一向就是这个想法，就像当年，随随便便就拉来一车金银送给我，真是大手笔，好阔气啊！”灵犀冷笑着说道。

曾寂抬起头，望着灵犀，目光之中泪光闪闪，哽咽着说道：“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我根本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啊？你要什么你从来都不告诉我！你要是告诉我，就算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会给你摘来！”

“我阿耶阿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家里没有人一个人会跟我好好说话，每个人都只想讨好我，好让我赏他们金银！只有琏珠，只有她才会耐心听我说话。可她被那个孔夫子害了！”

曾寂住了口，双拳紧握，目光凶狠无比。

灵犀望着他，突然觉得曾寂有些可怜。

“你……所以你杀了孔夫子，为琏珠报仇，对吗？”灵犀轻声问道。

“琏珠说她不想嫁给孔夫子！那个畜生，早就有妻有妾了，还要打琏珠的主意！而且琏珠说了，他对他的家人并不好，他的妻妾时常要挨他的打骂。”曾寂恨恨地说道，随即目光中流露出喜悦和骄傲的神情，他得意洋洋地说道：“所以我那天要厨房烧了一道糟鲥鱼，我就知道那个土包子肯定会独吞的！我就把从笑姥姥那里拿来的蛊虫下在里面了！”

灵犀吃惊地问道：“你……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跟笑姥姥勾结了吗？”

“哼！家里人谁也不明白我！外面的人，当着我的面都讨好我，回过头都笑话我！就像那个孔夫子，明明吃着我家的花着我家的，当着我奶奶的面还做出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好像站在我家都脏了他的脚似的！只有笑姥姥！只有她，明明出身那么高贵，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她还告诉我，用不着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她家主人上位，给我封个爵位一点问题也没有。到时候，就可以让那些瞧不起我的好看！”曾寂说到这里，又兴奋了起来，哈哈大笑着说道：“我对她说我现在就想要孔夫子好看！于是笑姥姥就给我了一种蛊虫，让我下在孔夫子的食物里。我当天就下在那盘糟蒸鲥鱼里了，那个孔夫子明明又贪又馋，还做出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来！我最恶心他那个样子！他一个人把那一条鲥鱼全吃了！果然那天他回家之后，就传来消息，他改了疯，抡起斧头把全家都砍死了！哈哈哈！解气！活该！”

曾寂拍着巴掌大笑，笑得十分畅快。

灵犀看着他，却觉得他又可怜又可恨。

“就算你恨孔夫子，他的家人又有什么罪过，可怜他一双儿女才多大……”灵犀忍不住说了一句。

“哼！那个畜生生的，能有什么好东西！”曾寂满面厌恶地说道。

灵犀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再跟他多说话，冷冷地问道：“那你抓我来这里，想干什么？也给点蛊虫我吃吃？！”

“不不不！”曾寂惊慌而又讨好地说道：“不是的！我、我本来年年都从笑姥姥那里拿到解药的，然后掺在水里给你送到长安来。你看你这些年都平平安安的，不是吗？只是今年……”

灵犀皱了皱眉头，问道：“今年怎样？”

曾寂为难地说道：“笑姥姥……她自己作死，跑去皇宫里枉送了性命。而且，养着药人的慧日寺也失了火，也不知道那个药人跑去了哪里，还活着没有……”

“药人？慧日寺？！”灵犀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吃了一惊，问道：“你养了一个跟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龄女孩子，用她的身体养蛊，再取她的血给我做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