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成一掌推开那两个人,横眉怒目地看着他们,
“清怡,我们走。”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况且她一个姑娘家进去实在不太合适。
“想走?”蓦地,那两个打手似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既然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说着,那人便大手一挥,哗!涌过来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将他们团团围住,“今天,要么这姑娘留下,要么你们两个都别走了!”
黄玉成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
“我今儿个走定了,看你们谁敢动我!”
杜清怡一脸惊恐地看了看将他们围住的大汉,又看了看黄玉成,
“你,你还是走吧,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是她自己太莽撞,没必要连累别人,看这些人的架势,她今天是捅了马蜂窝了。
“哼,”黄玉成唇角微扬,“你让他们动一个试试,除非他们活腻了。”
“哎哟,原来是黄大公子啊。”说话间,月娘闻讯而来,一脸殷勤地小跑了出来,“你们是这干什么!瞎了你们的狗眼吗?这是黄公子,永善酒厂黄老板的儿子你们也敢动?”她一看有些不对劲儿,立马变了脸对着她养的那些打手大喝道,“还不赶紧给黄大少道歉!”
几个壮汉面面相觑,
“对不起黄少爷,”
“对不起黄大少,”……忙连声道歉。
“月娘,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他们。”黄玉成不由愤怒道。
“还不快滚!”月娘柳眉一拧,冲着那几个打手厉喝道,“实在对不起啊黄公子,这样,今天我请客,请您临驾锦绣轩,我好酒好菜伺候着,算是陪不是了。”
“不了,我还有事,就不耽误您了。”说罢,黄玉成便拉着杜清怡匆匆离开了锦绣轩。
看着黄玉成拉着杜清怡冲忙离开的样子,她不由扬了扬唇角:敢情是招惹了人家姑娘,还来这里拈花惹草,让人家姑娘抓个正着吧。总之,像他们这种大财主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要说他爹黄永善,可是为他们锦绣轩带了不少生意。
再者,如今那霍起山也跟他黄家有合作,所以更是得罪不起。
“你,你干什么!”黄玉成一直拉着杜清怡走了好远,“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心中藏事大为关火的杜清怡一把甩开他的手,愤怒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请你走开,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
黄玉成真的很不明白,上次他告诉她,她的丈夫去了风月场,她好像一点儿也不介意也不在乎,可是今天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呢?
再者,就算是有什么话有什么气,晚上回去再说不好吗?
“我真的很不懂你,你明明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为什么不选择离开?为什么还要这么将就下去,我觉是你不是这样的人才是啊。”
“这都与你无关,我劝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此时此刻,杜清怡心里乱极了,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她知道,胡云飞来这种地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不仅如此,他还是这里的常客。要知道,她是从来不擦香水的,而他一个男人,更不会涂香水,可是他每天回来,只要一靠近她,她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水味。甚至,甚至很多时候,她都能看到他的衣领或者耳后,又或者脖子上或多或少地留着口脂印……如果他是这里的常客,而还是严震虎的手下,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霍起山的消息呢?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有把她父母的事情放在心上。
毕竟,人家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责任。
这些,她都不怪他,可是他为什么要瞒着她,如果他不愿意去做,又或者觉得为难,大可以跟她说,也不会如此白白地让她等这么久,还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他们拉进去……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晚上回去再问,非要进去闹,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他一直觉得她是个十分理智的姑娘,理智到让他觉得冷淡。
可是今天看来,他好像错了。
“对,我不识好人心,我是不识好人心……”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在这一刻爆发,杜清怡无助地蹲在了地上痛哭起来。
看着她无助而又难过的样子,黄玉成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隐隐作痛,
“好好好,我不对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你别哭了,行吗?”他边说边拿出了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她,“不是我不帮你,只不过那种地方实在不适合你一个姑娘家进去。”
“对不起,”好半天,杜清怡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缓缓起身拿过他手中的帕子拭了拭眼泪,“我想一个人走走,你走吧。”说着,她便径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再三回忆,几经寻问,苏静深才找到那条巷子,找到那个小院儿。
时值仲夏,盛开的栀子早已经落尽,可是枝叶却越发地茂盛了。不知道那姑娘在不在家,他这么来会不会有些唐突……
“咦?是你呀,先生。”他正犹豫着,耳畔忽然传来清脆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卢映雪搁下手中洗好的衣服高兴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