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忽的一叹,“哎,终究还是我的医术不到家.....”
那男子立马抚上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不是的,可能她本来就是个傻子,这无关你的医术,你已经将她救活了,就证明你的医术很好。”
孟长歌皱眉,“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出去一个。”她又一指那琥珀色眸子的主人,“你,留下来陪我。”
却见那人立刻就扁下了嘴,“姑娘家家怎么能这么好色呢,而且我是个有娘子的人,怎能做这种勾当!”
他头一扭,很有宁死不从的气势。
“娘子?离澈,自从那日你跳下悬崖后,我便只梦到过你一回,即便我再怎么想梦到你,你都不曾出现在我梦中过,如今梦到了,你却在我梦中有了娘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没有早一些与你坦白情愫,怪我不肯做你的太子妃,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就只想能够在梦里好好地和你说一会话,就一会,求你了......”
她的眉间痛楚,眸中与眼泪混合着的急迫,格外的让人揪心。
一时间,让床榻边的两人呆愣住。
女子略有些惊慌地望了望她身边之人,神色开始担忧。
她按住情绪激动的孟长歌,柔声道:“姑娘,你并非是在做梦。”
“什么?”孟长歌狐疑望她。
就见她抽出了一根银针,抓起她的手指戳了下去。
“嘶——”孟长歌霎时抽回手,望着那还在往外冒血的食指,惊呆。
“梦中是不会有痛觉的,所以,你并不是在做梦。”
“不是...在做梦么......”她的手开始颤抖,全然已经顾不得手指上的血已经流到了手背上。
那女子站起身来,从床榻边退开,“我先去熬药了。”
“芷青。”那男子拉住了她,她垂下了眸子,按下了他的手腕,似在安抚,“阿楚,你就先留在这儿照看这位姑娘吧。”
名唤阿楚的男子皱起了眉头,拉着她的胳膊轻轻摇晃了下,“不想,我还是陪你去熬药吧。”
她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头,还并未有任何话语,他便已经识相地后退了一步。
芷青退出了房间,独剩下那阿楚一人,他略有些嫌弃地望了眼孟长歌,一扭头。
即便孟长歌再怎么惊讶到无法做出反应,但从方才他们之间的对话中,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不认识她。
但他不管是眉眼,表情,亦或是身形都与离澈毫无二致,可离澈真的还会活着吗?
孟长歌撑起了身子靠近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叫阿楚?”
阿楚望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孟长歌又问:“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你是否失去过记忆?”
“这个名字自然是我爹娘给我起的了,姑娘你好生奇怪,我没病没灾的,为何会失忆?”
他边说着,边站的离孟长歌远了一些。
直至确定孟长歌再也触碰不到他时,他又道:“姑娘,我可是有娘子的人了,劝你不要对我打什么坏主意,你长的又不丑,这胡灵村上有好多健硕的男子,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你介绍。”
“娘子...”孟长歌喃喃,“你们已经成亲了么?”
他头一扬,似乎颇为得意,“对啊,芷青是我遇见过最好看最温柔的女子了,能娶到她是我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么.....”孟长歌重复着他的话语,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里跳动着的喜悦,却在触碰到她时全然散落。
她迅速从**翻起来,趁他不注意拉过他的肩头,不由分说地将他的衣服一把剥到了胸口以下,白皙的肌肤霎时暴露,衣料的撕裂声伴随着他的惊呼。
孟长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右臂上的箭伤,视线一下便模糊了。
她的语气颤抖,“这右臂上的箭伤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你——”他想去将衣服拉起来,却被孟长歌揪住不放。
“太子离澈曾被刺客所伤,伤在右臂,为了不让我发现骗我说公务繁忙。”
模糊的视线早已将他的脸都埋没,她看不清的表情,也不知现在的自己面对他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悲伤亦或是喜悦。
她揪着他的衣裳,几乎要泣不成声。
“你还敢说你从没失去过记忆么?”
双手循着他的脸捧了上去,这张脸,依旧那么清逸俊朗,她才发现,他脸上的皮肤很好,手感细腻的连她都要羡慕。只是,她好像从未认认真真地去将他看一遍。
他凝着眉,亦将她望着。
“你曾许诺,若我喜欢上你,便要宠爱我一生一世,离澈,如今我爱上你了,你又该拿什么来许诺?”
她死死地望住他的眼睛,却无法从他眼中得到答复,心痛已将她麻痹。
“那日你为救我跳下山崖,若是可以,我会陪你一起跳,我自私地宁愿我们都死去,也不愿你如今失去记忆将我忘记,娶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