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风流(1 / 2)

谋娶金枝 山水一半 1906 字 2个月前

皇陵入口处的潭水一阵涌起,穿着紧身泅水衣的闻风和听雨从探中冒出,身上的夜明珠已用黑布包裹,不着痕迹。

不一会儿,白鹿茗被北堂黎拥着从船棺中出来,此时黑云避月,正是一夜之中的至暗时刻。

闻风领路,拨开一人高的青草,却听得草苇外头一阵急乱的脚步声。

“怎么样找到了吗?”“没有。”

“要看仔细了,否则大伙儿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

这些人的声音他们都很熟悉,正是陛下钦点的祭陵护卫队。

草丛里的四人急忙蹲下,面面相觑,闻风和听雨要躲过这些十分容易,只是现如今腿脚不便的晔王和半点功夫也不会的白鹿茗却是躲无可躲。

既已被发现不在行馆之中,在外若也不能及时现身,这后果恐怕会更加不好收拾。

北堂黎和闻风暗中对了下眼色,四人又行进了几步,闻风和听雨忽地使上轻功从两侧悄无声息地散开。

白鹿茗心头一窒,北堂黎却突然握住她的一只手,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顺手在她腰窝处掐了一下。

白鹿茗忍不住娇哼一声,两眼瞪向北堂黎,明知她那处敏感,还故意捉弄她!

北堂黎那张毫无愧色的脸却迎了上来,一寸、一寸。

最后……!他的齿冷不丁咬上了她的唇。

“唔!”白鹿茗双手撑在北堂黎肩上,那俱壮实的躯体竟然半分也不受力,两人扑在一起,压倒了大片草丛。

白鹿茗跌倒的地方忽地卷起一股风流,四散开来,将周围的草丛压得更低了些。

此时,如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方向的护卫队,依着声响齐齐看向野草丛中,依稀见着了朦胧月色下人影晃动。

护卫首领顾言一个手势发令,派出两人前行,一探究竟。

护卫小心翼翼地举剑挥开长草,赫然发现草丛里发出动静的,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晔王殿下和晔王妃。

更诡异的是,那位昔日的冰冷战神,此时上衣半褪,墨发长铺,双目含春,正被晔王妃压在身下。

两人的唇上还带着鲜艳的血色。

“退下。”晔王冷冷地发出一句指令。

他语气淡淡,声音也并不大,可也许是五年的军中生涯,养就了一番严格御下的威严,竟让那两个护卫不自觉地退了两步,转身尴尬地垂下了头颅。

白鹿茗两手紧紧抓着北堂黎胸前的衣襟,口中再次传来一股腥甜的味道。

刚才他咬她了?

不过这会儿,她已明白了北堂黎的用心。

风流王爷的花名头总比偷盗皇陵的罪名要好得多。

白鹿茗看着身下之人眼中迷离的醉色,身子一抖,就着他的手臂躺了下去。

无意窥见草丛中一片春色的二人,悻悻地回去向顾言报告了晔王和王妃的行踪,谁也没想到这位平素里一直端得正经的冷面王爷,竟有如此的好兴致。

这一队人马就这般等在夜风中,既不好靠近,也不敢走远。

葳蕤的春菲里,北堂黎就这么闲适地躺着,拥着白鹿茗枕在他身上。

白鹿茗见前来查看的侍卫已回去复命,便要撑着身子坐起来。

“不急,休息一会儿。”北堂黎遒结的大臂紧紧握着她的娇躯,没让她动。

他眼眸深深地望着暗如黑布的夜空,“此时,是夤夜吧。”

头顶一片漆黑如墨,前夜透亮的夜色此时已不知沉向何方,只余几层薄云随风涌动。

夤夜,乃是一天之中的至暗时刻。

“我便出生在这个时候,母妃生了我一天一夜,受了很多苦。”

北堂黎的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松泛下来,轻轻牵扯着白鹿茗披在肩上的一缕发丝。

“晔王,这个封号是先帝所赐?”白鹿茗可从来不曾在这样的环境下看过夤夜的天空,高高的春草遮住了四周**漾的微风,她躺在北堂黎的胸膛里倒也不觉得太过寒冷,而这般平静、毫无波澜的深色夜空,却如谜一般叫人沉醉。

“是,那时候母妃恩宠正盛,听说父皇在外陪了一天一夜。”

帝王家的恩情,真真假假,如梦如幻,可此刻,也没有人想要较真。

“那你的名字一定是贤妃娘娘取的吧?”她问,双眸像是被沉静的夜空给吸了去,无法挪动。

“是。”

白鹿茗只觉得他胸膛**起一阵起伏。

“夤夜过后既是黎明,这一定才是贤妃娘娘想让你看到的吧。”此时,空中云层似动**般一阵涌动,原已不见踪迹的月光穿过黑云边缘,露出一点点光。

再过不久,这月光也会跟着相形失色,因为,天就要亮了。

贤妃娘娘将他取名为“黎”,而他的封号亦是个“晔”字,象征光明,他曾是一个备受宠爱、被给予希望的皇子,而如今……

“走吧。”北堂黎松开她的发丝,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

白鹿茗起身,搀扶起北堂黎,为他整了整衣裳。

她犹豫了一阵,“你不问我什么吗?”

问她何以会使用驭风的巫术。

北堂黎伸出手指轻轻抹去她唇上的血色,“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