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单手薅着小灵宝乱蓬蓬的头发,她的小脸痛得脸变形扭作一团。拎着一只要被宰杀的小兔子,惊恐绝望。
杏儿冷漠地把她推给,走过来的婆子。管这个软萌的,小人会不会被耸得头朝下,还是跌破小鼻子。
她怒指着翻滚在地,无助发抖的小兽一样的灵宝,叉腰柳眉倒竖,咬牙怒道:
“大太太,我亲眼见的,她先一头撞在我们‘三太太’的肚子上,再一把推她下湖,别看她人小可狠毒了!”
所有人都冷笑,看着这地上可怜如小待宰小畜生。这没人要,是个小赔钱货,做了这事当然是死不承认。没做也百口莫辩。
哎!谁能救一个没任何价值的小玩意?大家相视一笑,手绢掩嘴,嗤笑摇头。哎!这熟悉的套路啊·····
小灵宝颤颤巍巍,惊恐的大眼泪汪汪,轻轻的颤抖着。刚被推得一头撞地,痛得小脸青筋爆出,脸皱成个小包子。
但还是死忍着,咬着唇没有哇哇大哭。
她只是茫然可怜地重复地叫道
“我没有!太太我没有!·····”
小灵宝可怜巴巴地看着大太太,颤抖地小声喊冤
“我没有····她自己跳的····冤枉我!”她像是解释,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没有人会相信她,没有····没有······
杏儿摔打了这么久的‘五小姐’,很是过瘾,翻着白眼得意冷笑:
“狡辩!三太太要是有什么长短,老爷必定打死你,你当然不认!”走过去就是一脚要把她踢到湖里。
何太太,‘大兴隆’银号的内当家。见这孩子被个下人如此虐待,心里很是不满,平生最恨猖狂的下人。
皱眉对着大太太冷笑:
“呵呵!宋家竟是这样教养姑娘的,姑娘是连下人都能打的乞丐?真是新奇啊!”
另一个太太噗嗤一笑,甩着帕子:
“呵呵,可不是?这是你家五姑娘?连我家看门的女儿都不如!哎!等一下我们大吃大喝,岂不是在作孽?呵呵!”
“就是!这家人真是掏出钱有请我们啊,呵呵!但我不忍心吃啊,多作孽?咱们还是走吧,这宋家也不容易不是,破费了。哈哈!”
女宾们都嘻嘻笑起来。
大太太脸皮火烧火燎,这不就在打她的脸?这帮贱人!
······
四十来岁的宋员外,一身墨绿华丽丝锦,得了信——急吼吼,怒冲了进屋子。
小灵宝无力地垂着圆圆的脑袋,脸被打肿得老高,被丫鬟押着跪在廊下,摇摇欲坠。
她爹看都没看一眼。
小不点血泪糊了一脸,肚子早饥肠辘辘,眩晕一阵阵袭来,咚!的一声,歪倒在地上。
下人们见了只是冷哼,爱死不死,并不觉得该理会。
这死了也是痛快!赶紧死了,多麻烦?
四月的湖水,冰冷又刺骨。
‘三太太’躲在被子里依旧瑟瑟发抖,更是楚楚可怜。
一见到宋成业,虚弱无比的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得肝肠寸断,柔弱不堪:
“老爷!我的老爷啊!是妾身没用啊!没保住孩子啊!我对不住你啊!我说过要给您生儿子的啊!我的儿子啊!你盼着儿子多久了呜呜······”
宋成业的心痛又绝望地难以呼吸,他都四十了,连个儿子都没有,他的万贯家财要给谁?给谁?啊?他的那两个庶弟的儿子么?
不!绝不!
怒气愤懑憋胸,怒气直冲头顶!
三太太伤心欲绝,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杏儿哭天抢地,哀嚎不已。
宋成业心疼得滴出几滴泪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太阳穴青筋暴出,只想立即打死那个孽畜!一个茶碗摔在地上:
“把那该死两个孽障拖进来!”
小小一团的人还在昏迷,被一个仆妇提溜着脖领子提了进来,摔在地上。